提到華圖,袁博溪的話題也被成功帶離了,袁博溪點頭:「到了,昨兒下午申時到的,我是在晚上酉時二刻收到的信,有凃毅跟著他,我也放心。」
聶青婉道:「安全到了就好,我就是來問問娘這個的,順便跟你嘮嗑嘮嗑,你猜我昨晚在逛北鄉南蘇一線橋的時候碰到了誰?」
袁博溪可猜不到,眨著眼皮好奇地問:「碰到了誰?」
聶青婉笑道:「聶府的人呢,說是聶府三房下的二爺聶義,還有他的夫人蘇安嫻,蘇安嫻說她的娘家人是蘇府的人,她是回來省親的,我本來是不認識他們的,但因為殷玄,我倒是認識了,你說這也真是巧的哦。」
袁博溪咦了一聲,應話道:「確實巧。」
她把之前第一次登門拜訪聶府,蘇安嫻對她說的那些話說給了聶青婉聽,當時蘇安嫻有說她是蘇城人,還說得空了帶袁博溪來蘇城轉轉。
那個時候袁博溪只當那話是客氣話,哪成想,這還真撞到機會了。
袁博溪說到這裡,笑著道:「這可真是緣份,原本她當時說那話的時候我還想著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她是聶府媳婦,我只是一個遺臣王妃,就算有幸在帝都懷城見著了,那也不可能在蘇城能見著,我也不可能來蘇城,還勞她帶我轉悠,沒想到我來了大名鄉,她又回了蘇家探親,指不定晚上我去北鄉南蘇一線橋上逛的時候也能遇上她呢。」
聶青婉垂了垂眸,心想,這不是緣份,這是註定,從聶青婉和華北嬌身份重疊的那一刻起,你跟她就註定了處處是緣份。
聶青婉道:「指不定真能遇上。」
袁博溪笑道:「真遇上了就一起逛逛,她是本地人,對這裡熟,以前沒接觸不知道這聶六夫人是什麼性子,後來接觸了,覺得她挺平易近人,又時常喚我去聶府坐坐,陪她聊天,娘跟她也算是話友了,你爹回帝都懷城了,娘旁邊也沒幾個能說話的人,能跟她聊聊天,娘也開心。」
聶青婉過來找袁博溪一是問一問華圖是不是安全到達了帝都懷城,二就是向袁博溪透露這個信息,蘇安嫻若是碰到了袁博溪,一定會勤於走動,那樣的話,蘇安嫻就能借著袁博溪而順理成章地去緣生居看她,這樣的話,誰也不會覺得奇怪,不然,哪怕蘇安嫻和聶義知道了她現在的住址,想要上門去看望,也顯得十分奇怪。
畢竟聶家跟殷玄的過節擺在那裡,聶家人就算知道殷玄在這裡,他們也不會去看望,又加上聶家跟她這個婉貴妃沒什麼搭嘎,這麼貿然上門去看望,顯得不倫不類。
且聶青婉自個是知道她把地址給了聶義和蘇安嫻,可旁人不知道,旁人也不知道她跟聶家的關係,就算殷玄內心裡明白,但面子上他不會捅破,她亦不會捅破,故而,這走動就得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借著袁博溪這個中間橋樑,一切就都變得正常了。
聶青婉說完蘇安嫻的事情,又坐在那裡陪了袁博溪一會兒,然後說想去看看華州,袁博溪帶他去了,華州的房間裡面坐著殷玄和謝包丞,三個男人談的話題當然跟聶青婉和袁博溪談的不一樣,三個男人正就著當下大名鄉的繁榮說到了它的改造上面,又由這改造延伸到了更高的層次,比如說其他鄉鎮的改造,比如說國之經脈。
華州和謝包丞都不是尋常人,跟殷玄談這些,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殷玄是大殷帝國之人,又常居帝位,所看所見自然更加深謀遠慮,但這種深謀遠慮用在國之策動上很好,用在小鄉小鎮的改造方面,可能會有些相形見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