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站在那裡,沖旁邊的竇福澤問:「陳老一直沒醒過嗎?」
竇福澤低頭回答:「沒有。」
殷玄問:「還有生命危險嗎?」
竇福澤道:「暫時沒有,但若一直這麼不醒,恐怕就險了。」
殷玄點頭,目光又重新落回在陳亥的身上,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不會一直不醒的。」
殷玄十分清楚,他前腳走,後腳陳亥就會醒來。
殷玄知道陳亥已經脫離了危險,所以也不花費太多的時間看他,來看他,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剛在門口說給陳家人的那一番要帶婉婉去逛街的話就是為了不多留。
殷玄轉身,對竇延喜說:「好生照顧陳老,等陳老醒了,讓人通知朕一聲。」
竇延喜連忙應道:「是。」
殷玄便走到聶青婉面前,把她拉了起來,往門口走。
出了門,還不及走出延拙院,陳津率先一步,朝著殷玄喊了一聲:「皇上。」
殷玄腳步一頓,扭頭看他:「有事?」
陳津掃了一眼旁邊的聶青婉,低頭拱手道:「臣有話想與皇上單獨說。」
殷玄聞言,也往身邊的聶青婉看了一眼。
聶青婉說:「我回馬車上。」
說著就要甩開他的手。
殷玄卻不松,扣緊她的手,對陳津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沒有什麼事情是婉婉不能聽的。」
陳津微微一怔,這話著實讓他有些意外,在陳津看來,皇上確實很寵這個婉貴妃,可是,再寵也不可能寵到要讓她『垂簾聽政』的地步,雖然說是打算退了,可到底心有不甘,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逼到如此地步,哪可能不義憤填膺?縱然只是一對一的較量,輸給一個女子,男人臉上也是沒光的,更何況,現在輸的,是整個陳府。
當然,在如今的陳津的心裡,他以為陳府之所以會輸,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皇上,若非皇上想給這個女人後位,不想讓他們陳家攔在官道上,他們陳家也不會輸,可追根究底,這個女人才是源頭,但其實,沒有殷玄,他們只會輸的更慘。
陳津已經無力再跟殷玄爭辨,他也不敢爭辨,皇上都不介意讓這個婉貴妃『垂簾聽政』,他又有什麼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