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后大典過了之後,聶青婉就活在了眾星捧月之中,最近她雖不嗜睡了,但明顯覺得口味變了,她以前最愛吃玉米糕,愛到骨子裡,可最近一聞玉米糕就想吐,完全見不得,更聞不得。
這麼反常的反應,讓聶青婉隱隱地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她可能真的懷孕了。
王雲瑤自大典過後又回了刑部,鬧鬧還是一天到晚地黏著聶青婉,且越來越黏了,但也僅限於黏在她的袖筒里,也不出來。
浣東和浣西隨身伺候。
李玉宸自大典之後也又回了李府,說是仲秋過了之後再進宮。
襲寶珍也還是每日來龍陽宮陪聶青婉,偶爾聶青婉會讓浣東去喊寧思貞和楊儀瀾來龍陽宮搓牌,又讓浣東和浣西去門外守著,看到殷玄回來了立刻進來報,所以殷玄每回都逮不著她了,雖然一進門看到西苑的三個小主都在,殷玄就猜她又玩牌了,但也無計可施,只能裝作不知。
關於拓拔明煙,後宮已無人再提起她,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在煙霞殿,還有一個明貴妃。
拓拔明煙自那日大典之後也再不出現,煙霞殿寂靜無聲,更似無人。
殷玄沒再去過煙霞殿,聶青婉也沒再去過,但聶青婉知道,她沒有忘記這個人,殷玄也沒有忘。
升任成了太醫院副院的冼弼比以前忙太多了,但還是記得給聶青婉制保胎丸,那些保胎丸在封后大典之前冼弼就交到聶青婉手上了,聶青婉每日吃一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故而,察覺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懷孕後,她就宣了冼弼,給她號脈。
冼弼號完,表情複雜,說喜不喜,說悲不悲,總之一言難以盡訴,他說道:「皇后確實有喜了,你的感覺沒錯,你已經懷孕兩周。」
聶青婉是摒退了左右讓冼弼號脈的,所以此刻這話只有她聽見,只有冼弼知道。
聶青婉收回胳膊,臉上沒有驚,也沒有喜,她只是說:「我不想讓殷玄知道,你去配藥,讓王榆舟或是其他太醫們號不出來我的喜脈。」
冼弼一愣,不解地問:「為何?」
聶青婉心想,為何呢?大概是因為她怕看到殷玄臉上的歡喜,怕看到他激動高興,盼望著孩子出世的那一雙灼人的眼神,她怕她會心軟。
聶青婉說:「不想讓他知道罷了,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這樣的喜訊。」
冼弼似乎明白了,低聲說:「嗯,我這就下去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