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不想笑,可這樣的場面,實在又讓人控制不住發笑。
聽見了她的笑聲,殷玄耳根莫名一紅,立馬就將聶青婉鬆開了。
七歲的男孩兒還不知道情為何物,只是那一會兒看著從懷裡退開的聶青婉,心裡莫名的很歡喜,她的臉蛋紅紅的,鼻子紅紅的,那嬌嫩的唇更是紅紅的,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下長睫毛如羽翼一般上下輕眨著,眨的殷玄的心更加的歡喜,他忽然就將那個老早準備好卻在聽到她說的那一個『娘』後彆扭地不願意拿出來的草螞蚱拿了出來,遞給她,說道:「送你的。」
聶青婉看著他手中的那個昆蟲,她識得,是螞蚱,青幽幽的,像真的似的,她一時不敢接,問他:「哪裡捉的?這個季節還有這種活物?」
殷玄笑:「水草編的,像不像?」
聶青婉一聽是草編的,越發好奇地盯了過去,盯了半天,發現還真的是一隻死物後,她這才伸手去接過來,四個方位翻轉地看了一遍,笑著說:「還真像!你不說是水草編的,我都認為是真的!」
她忽然就興致來了:「還有沒有?」
殷玄說:「沒了。」
聶青婉說:「你怎麼就編了一個呢?」
殷玄說:「一個就夠了,你還想要幾個?」
聶青婉嘟起嘴:「一個不好玩呀,你再多編幾個,到時候我們一起玩呀,我一個人玩多無趣。」
殷玄看著她,慢慢的眼角也染了笑,這個小太后真的特別貪玩,若她哪一天生氣了,拿玩的東西哄她,保准一哄一個準。
殷玄說:「那等有空了我再編幾個,讓你玩個夠。」
聶青婉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她興奮地將草螞蚱放在了桌子上面,用手彈它,然後看它一蹦三跳遠,然後她自己被自己給逗笑了。
冬日馬車裡的榻都是暖坑似的,裡面燒著炭火,很熱,不一會兒聶青婉的額頭就出了汗,她很熱,讓聶音給她脫外面的棉褂,聶音脫了,又拿帕子給她擦汗,說道:「不玩了,越玩越熱,等回宮了再玩,你一個人玩也沒意思不是?」
聶青婉其實一個人玩的也挺起勁,只是確實熱,她便將草螞蚱收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袖兜里,軟棉棉的身子往榻上一躺,要喝水。
聶音正在疊著衣服,殷玄倒了水,將她扶起來,餵她喝。
等她喝完,她盤坐在榻上,沖殷玄問:「你覺得我是回了宮就宣那些小國的國君們進宮謁見呢,還是再晾他們幾天?」
殷玄將杯子放回去,輕抬眼皮瞅了她一眼,大概在看她臉上的神色,沒瞅出來什麼,他便自顧自地說道:「那三個被斬殺的小國國君們,太后是如何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