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現在,她視他如一個陌生人般的冷漠。
明明他現在也很好很好,他努力的成長成她心中最好的明君的樣子,可她已經把他摒棄在了心門之外。
不論他有多好,她都看不見了。
以前不管他有多不好,她都樂於指正他,教導他,耐心而溫柔的陪伴他。
二十五歲的殷玄已經成長的無人可撼動了,太后打五年前就不再過問朝堂之事,可事實上,只要太后一聲令下,所有人還是唯她馬首是瞻的,這一點兒,殷玄十分清楚。
二十五歲的帝王,後宮空無一人,也沒有皇后坐鎮,就是太后不說,朝臣們不言,百姓們也會議論。
這議論多了,就成了全民操心的事情。
如此,殷玄就再也不能迴避這個問題。
又逢春季,應民間和朝臣們的聯名上書,殷玄最終同意了娶妻納妃,為大殷皇室綿延子嗣。
太后這些年已經不過問任何朝堂的事情了,她總是出宮,先前只是在帝都懷城裡跑,後來跑的地方就多了,也遠了,兩年前太后從成都新鎮帶回來了一個民間郎中,為他專門辟了一個官署,自那之後,民間醫藥就在宮中盛行,此人名叫冼弼,是一個十分質樸憨厚的男人,他對太后很忠,那種忠心,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信仰的忠誠。
在最開始聶青婉把冼弼帶進宮後,殷玄聽說了,當下就捏斷了狼毫。
這幾年他任她出宮,她想去哪裡,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她居然敢給他帶個男人回來!
就算這個男人是個郎中,那也是該死的人!
你居然看中了他!
就算你只是看中了他的才能,那他也該死!
殷玄每回去紫金宮,看到冼弼,都想將他凌遲處死,在紫金宮外面撞見冼弼了,殷玄毫不掩飾自己要將他大卸八塊的陰冷眼神。
冼弼回回都是卑微著身子,行禮問安,似乎壓根看不出來殷玄有多不待見他。
有可能他也感受出來了,但他就是裝傻。
由此可見,這個男人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呢。
也對,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她怎麼看得上眼,又怎麼會給帶進宮裡來!
本來因為聶青婉不搭理自己,殷玄就有夠鬧心堵心的了,如今又看到她把以往對他的熱情和耐心全部用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殷玄怎麼可能不燥不火?
他哪是燥,哪是火呀,他簡直就要瘋了。
是的,殷玄覺得她就是在逼他。
每次看到她跟冼弼有說有笑的,但他一去,她的臉就冷下來的樣子,他就暴躁的只想殺人。
後來,他沒殺了別人,他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