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客氣的。”長公主笑,“阿茵如今是日理萬機沒時間,否則肯定也會去我那兒湊熱鬧的。”
顧玄茵點著頭,心裡其實並沒有很想去,她現在這身份,無論在哪兒都顯得格格不入,還搞得人家沒了玩笑的興致。
不如獨自窩在宣室殿內當她的孤家寡人,反正丞相隔三差五會來。
不過以眼下兩人這樣尷尬的關係,顧玄茵可能不會輕易留他用膳了,以免惹得他難受。
從外面回來後,顧玄茵便沒什麼興致,坐了一會兒便散了。她回到宣室殿,待人都退下了,才從袖中把那匣子拿出來。
顧玄茵小心翼翼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支筒體比率的玉簪,簪頭雕成蝴蝶的樣式,雕工精緻。
顧玄茵什麼精美的首飾沒見過,這支玉簪在她看來實在普通的很,給小姑娘送這種沒有創意的東西,怎麼能打動人呢。
顧玄茵一面腹誹著,一面把拿簪子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地把玩。
他是早就準備了她的生辰禮還是臨時買的?又是如何看上了這支樸素的過了頭的簪子呢?
她不由自主地猜測著,想這個地方把這簪子收起來,免得被銀霜發現。
找了半天,最終珍而重之地把匣子放進了龍床里側的暗格中,和虎符、玉璽、密印放在了一起。
詹夙從宮裡出來後,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長安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喝酒。
隆寶難以置信,一路上確認了好幾次,“丞相當真要去喝酒?”
潮中人都知道丞相不善飲酒,他剛當上丞相那一年,當時的御史大夫召集三公九卿請她吃飯,飯桌上挨個兒給他敬酒,丞相喝得時候毫不含糊,大家都以為他酒量了得。
誰料喝了一圈下來,他突然一拍桌子,開始訓人,把剛才給他敬酒的大臣們挨個訓了一遍,把自己知道的關於人家的話柄全都抖摟了出來,不但得罪了別人,還暴露了自己。
自那以後,丞相喝酒絕不超過三杯,更不會主動找酒喝。
今晚丞相進宮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丞相借酒消愁?
詹夙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哪兒那麼多廢話,我想去就去。”
“是。”
醉仙樓客人很多,詹夙到時,包間已經滿了。詹夙也不介意,讓隆寶在外面等著,自己隨便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了,要了一壇梨花白。
醉仙樓有不少達官貴人關顧,只是都在包間裡,外面的散客多是來長安做生意的商人或稍微有些積蓄的普通百姓。
詹夙前面坐著的一桌,便是三個做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我聽我那個當官的小舅子說,過了年朝廷就要下令,禁止民間售賣食鹽了。張兄你可要早做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