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拿來一根胡蘿蔔遞過去:“公子,兔子不吃肉的,你要餵它青草、蘿蔔。”
“蘿蔔是什麼?”華寶暄好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很是新鮮。他微微抬起頭,臉頰消瘦得不成人樣,唯有一雙俊目澄澈如春水。
君蘭舟驚愣地看著華寶暄,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轉身問華重錦:“為何會這樣?寶公子連兔子愛吃蘿蔔都不曉得?”在他眼裡,華寶暄可是個人精,整個離州,就沒有他不曉得的事。
華重錦皺眉說道:“也不是什麼都忘了,他還記得我卻不記得嫂嫂,他不知道白兔吃蘿蔔,卻會哼唱戲曲,這也是我請你來的緣故,勞煩你每日過來給他唱會兒戲,我想對恢復他的記憶有利。”
君蘭舟艱難地走到華寶暄面前,問道:“寶公子,你還記得我嗎?”
華寶暄撫摸著白兔,餵給它一根胡蘿蔔,看它吃得歡,臉上露出宛若五月晴空般的笑容。他抬頭看到君蘭舟,雙目一亮:“這不是蘭舟嗎?你今日怎麼得空來了?今日不登台唱戲嗎?”
君蘭舟一愣,繼而笑了起來,他用力攬住華寶暄的肩膀:“我今日不登台,專門來給你唱戲。”
華重錦負手凝立,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影。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刺繡的針法,“平套、刻鱗、平金和勾金”,來自於《中國古代刺繡》一書。
第4章 鴛鴦枕
一大早,謝以禪便命紅絨和紫線將塵封了幾個月的繃架支了起來,繡小件繡品用手繃便可,繡大件繡品就要用繃架了。上好繃後,紅絨和紫線開始分線,因君蘭舟說戲服要有立體觀感,她便決定用略粗的絨線,荷瓣自紅漸粉至白,約有二十多種色澤。金線也有六種之多,便於繡出葉片的正反光影。
紫線心疼以禪病剛好就要操勞,不斷嘮叨:“小姐,你繡小件可以,這大件繡品太費心神,就不能過些時日再繡。”
紅絨將紅色絲線擺好:“君公子說新戲一月後就要在凌雲閣試演了,沒有戲服可不行,不如,小姐命趙家娘子和李扇一起來繡。”這兩位是謝府的繡娘,府中的針線活多由她們兩個來做。
紫線瞪了紅絨一眼:“三句話不離君蘭舟,你說說,你從昨夜到今早說了多少句君公子了,姑娘家家的,羞也不羞?”紅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是嫉妒我見到了君公子,要不我做回好人,下次讓你跟小姐過去。”
“誰稀罕?”紫線將針線匣端了出來,將粗細不同的繡針一一擺好,“奴婢也覺得可以讓趙家娘子和李扇過來一起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