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日暖,後園的海棠全開了,一樹樹粉紅淺白的花在綠葉掩映下,玲瓏嬌艷。
華重錦剛入月亮門便聽到院內一片鬨笑,還伴隨著怯怯的“嘰嘰”聲。
就見海棠樹下,一院子女人圍著華寶暄。
母親華老夫人坐在藤椅上曬著春光,大嫂王氏站在母親身畔,四個姐姐圍成一圈不知在瞧什麼。他再走近兩步,只見包圍圈中蹲著兩個人,華寶暄和四姐華重桂的兒子錢釧。錢釧今年才六歲,正是愛玩的年紀。
華重錦再湊近了些,才瞧清楚他們是在看新出殼的小雞崽。
也不知她們是從哪裡尋來的,四隻毛茸茸的小雞在地上啄來啄去,華寶暄趴在地下拿了根小棍子逗引著小雞,吹著口哨:“嗚~嗚~……來,來,來我這兒。”
他想起昨日何玉寒說他這個當叔叔的總拿寶暄當小孩子。如今方知,何止是他,這家裡每個人都拿他當孩子,可以想像,這三年他在母親和大嫂的寵溺下,是個什麼性子。
前幾日,寶暄剛醒來時,許多事情不記得,讓他養個兔子也不算什麼,如今他都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居然還讓他玩雞崽。
四姐一回身看到他,笑著誇讚:“老六你來了。寶暄可喜歡雞崽了。”
華重錦寒著臉嗯了聲,他先到母親和大嫂跟前見了禮,說道:“母親,我看寶暄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想帶他出去歷練歷練。”
華老夫人皺了皺眉頭,驚訝地抬頭:“歷練?他有什麼需要歷練的?你看看他身子剛好,可不能出去吹風。”
王氏問:“去哪裡?”
華重錦平靜地說道:“去平川軍營。”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院子女人頓時炸了。
“老六,你要做什麼?他可是病人啊。”
“他才好沒幾天,怎麼能去軍營,你要害死他嗎?”
“可不能去,我們寶暄哪能跟你手下的兵蛋子比。”
華重錦抬頭:“我曉得你們疼寶暄,但他身子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讓他去軍營先見識見識,不會讓他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