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禪心中苦澀,當她想說時,無人聽她。如今已時過境遷,華家卻有人來問她了。
她抬頭,眯著眼睛細細端詳華重梅,見她目中神色真誠,方淡淡笑道:“我的話,華小姐相信嗎?”
“自然信的,否則我便不會問。”
以禪睫毛斂下,點點頭道:“華小公子當日飲了不少酒。”
華重梅長長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我們華家欠你太多了。”她將木匣推過去,“我曉得你瞞著祖母和母親,便是府中有人參也不好取用,如此要將養到何時?我還待你身子大好後繡牡丹圖呢。”
以禪還要推辭,華重梅又道:“我明白你不願受此恩惠,那便當做我交的束脩吧。”
以禪一愣。
華重梅一笑,轉頭瞧了瞧周菱和陸妙真:“這兩位是你收的徒兒吧,你若過意不去,便也收下我吧,這老參就當束脩可好?”
此言一出,別說以禪,滿屋人都愣住了。
就算華家和謝家沒有那些恩怨,她們也不敢想像,華府金貴的小姐會跟著以禪學繡。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同意了,如此,今日便不打擾了。”言罷,好似生怕以禪會拒絕,帶著梨枝,徑直下了樓。
紅絨瞪大眼睛問道:“她的意思是要在這裡學刺繡?”
紫線和周菱點點頭。
陸妙真說道:“似乎的確是這麼個意思。”
紅絨:“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以禪也覺得難以置信!
或許,華重梅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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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府。
華重梅回府後徑直去了華重錦居住的墨香軒。
“怎樣五姐,她收了嗎?”華重錦提筆端詳著自己剛寫的字,問道。
華重梅氣不打一處來:“你姐我的老臉都丟盡了,她還能不收嗎?”
華重錦揚眉:“何出此言?”
華重梅氣呼呼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著自己的臉說:“看看我,我的臉還在不在?我居然拜了一個……比我小七歲的姑娘為師傅,就為了送出你的那根老參,還有你那碗骨湯。”
華重錦淡淡“哦”了聲,輕描淡寫說道:“有何不可?能者為師嘛!在我眼裡,五姐可不是迂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