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不一樣。說好了買二送一,那件便是我的,難不成你不想還我了?”華重錦定定望著她問道。
以禪斂下睫毛:“自然不會。”
自然不會還你。
“聽聞你這幾日身子不適,一直在府中靜養,如今可大好了?”
以禪瞧著他將燒開的水倒入壺中,慢悠悠說道:“倒是無礙了,只是身子雖大好了,可心上的傷恐怕永遠都好不了。六爺可聽說過三州都督華重錦?”
華重錦冷不防她提到自己,手一抖,不小心將熱水倒在了自己手上。他忙放下手中的釜,燙紅的手飛快浸到一側盆中的冷水中。
以禪關切地問:“六爺沒事吧?燙得可嚴重?”
華重錦漆眸中閃過一絲波瀾,他原本想待自己幫錦繡坊解決了困境,便告訴以禪他的身份。哪能想到她會忽然提起自己,難道說她識破自己身份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以禪,希望能從她臉上瞧出點端倪,但她神色如常,瞧著似乎又不是。
“無妨,只是有些燙,並未傷到。”燒灼的手在涼水中舒服了些。
“看來六爺是認識華重錦了。”以禪清眸微眯,慢慢擱下手中的杯子,緩緩一笑:“你也曉得,我這樣的小民,沒有機會結識他那樣的大人物,所以與六爺打聽下,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題忽然繞到了自己身上,華重錦有些懵,反問道:“那謝小姐認為他是什麼樣的人?”
“冷酷無情,卑劣無恥,下作小人!”以禪一字一句,毫不猶豫地說道。
華重錦:“……”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沒什麼好印象,但最多是冷酷無情。怎麼還成了卑劣無恥,下作小人了?
“當初,拜他所賜,我才入了監牢,那時只覺得他為人雖冷酷,但也情有可原。如今方知,他原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都坐了牢,他卻還不肯放過我,散布流言,想讓錦繡坊倒閉,想讓我名節盡失,你說他的心腸怎麼能這麼黑?”
華重錦顯然被以禪這句話驚到了,他微眯眼,不可置信地問:“怎見得流言是他散布的?據我所知,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若想讓錦繡坊倒閉,不至於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是嗎?”以禪笑吟吟問道,“這麼說,他有許多種讓錦繡坊倒閉的法子了。說的也是,他如今有權有勢,想要對付我,對付一個小小的錦繡坊自然不在話下。”
華重錦忙解釋:“不會!謝小姐的確誤會了,他不會對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