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禪腦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正要伸手推開他,華重錦卻身子一僵,火熱的唇猝然離開。
她微張著唇,愣住了。
華重錦驀然張開手臂,後退了兩步,將她從禁錮中放了出來。
“我……我方才……”華重錦原本眼波湛清的眸此刻瀲灩生波,他試圖解釋自己的衝動,目光卻在掃過以禪的唇時忘記了要說的話。
以禪的唇此時艷到極致,猶若三月桃花,襯得她越發明艷不可方物。
她怔怔望著華重錦如避蛇蠍般自她身邊退開,心猛然一縮。
怕她打他?
還是,嫌棄她?
“我不會嫁給你,如果再糾纏我,信不信我會嫁給你侄兒。”以禪不著痕跡地站直了身子,飛快斂下眸,疾走了幾步,自他身畔上了馬車。
華重錦慢慢放下手臂,默默凝立在馬車旁,朝陽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那悠長的陰影就如此時籠在他心底的陰霾。
他不敢相信自己吻了她。
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是極有定力的,不會因為女人亂了方寸,更不會被情感沖昏了頭腦。可方才他做了什麼,他竟然在巷子裡吻了她,雖然這是一處死胡同,巷口還有馬車擋著。可他怎能做出這種事?
這樣的他,與孫崖有何分別?
當他意識到時,雖然疾步後退卻還是晚了。
她說寧願嫁給寶暄也不嫁給他。倘若當初寶暄真輕薄了她,她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是當他比寶暄還不如了。
“我知你恨我,但赫連雪城執意要向陛下求賜婚,唯有定親方能讓他罷手,你便答應了吧。”他頓了下,緩緩說道,“至於你說的隨時退親,我答應你便是。”
以禪靠在馬車車廂上沒有言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霄在外面問道:“謝姑娘,我們如今要去織造局嗎?”
以禪應了聲。
馬車慢慢行了起來,直到出了巷子好遠,她將車簾掀開一道縫,看到華重錦依然站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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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以禪在織造局刺繡時有些心不在焉,繡花針幾次扎到了手指。陸妙真實在看不下去了,蹙眉問道:“我就說找他也無用,你不聽勸,如今這副樣子是怎麼了?”
“哦?”以禪猛然醒悟,她早已忘記自己是去見赫連雪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