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禪笑道:“祖母可別小瞧我們,雖說我們有銀子,卻不一定會輸哦。”
謝老夫人眯著眼笑道:“如此,那便試一試。”
翡翠讓了位,以禪和陸妙真落了座,認真聽老夫人講解了一番,覺得也並不難。她打了兩局,漸漸熟絡起來。
在吉州織造局,以禪忙著刺繡也無暇想別的事,這會兒要回去,方惦念起家中和錦繡坊諸事來。
“這次在吉州住了這麼久,不曉得煥兒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姑姑了。”
謝老夫人盯了會兒牌,慢悠悠摸了摸耳朵,說道:“遠山來信不是說了嗎,煥兒成日裡要找姑姑,怎會忘了你。”
“也不知錦繡坊怎樣了。”她和陸妙真不在,也不知錦繡坊如今能不能接到活。
她這裡心中憂慮,謝老夫人已經連贏四局。以禪自詡自己的牌也不錯,人也不是笨到不會打,怎麼回回都是祖母贏呢。
謝老夫人得意地命翡翠將三人跟前的銀兩攏到自己跟前:“早就說了吧,你倆是送銀兩來的。”
陸妙真笑吟吟道:“老夫人這牌技我們自嘆不如。”
以禪深覺奇怪,留了心,很快發現,祖母和琉璃雖說不怎麼說話,但眉眼交流卻不少。且祖母小動作很多,不是摸耳朵便是手指輕叩桌子,巧合的是,琉璃打出的牌總是祖母缺的牌。
以禪不禁失笑,居然還可以這樣打?她將牌一推,嚷道:“不玩了不玩了,祖母你使詐。”
“說什麼呢?做人要輸得起。”老夫人哪裡肯承認,嘴裡說著話,手下卻不停,將面前的銀兩全收到了錢袋裡。
笑鬧間,時候也不早了。
琉璃和紅絨到廚房裡做了飯過來。船上廚房簡陋,也沒什麼可做的,簡單的一葷一素兩道菜,配了一道鮮魚湯和幾碗白米飯。
以禪吃罷飯,便與紅絨一道回了艙房。天色已不早,紅絨燃亮燭火,鋪好了被褥,以禪便坐在燈下看了會兒書。
忽聽有叩門聲傳來,兩人俱驚了一跳。紅絨走到門前問:“是誰?”宋霄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是我,宋護衛,有事要見謝小姐一面。”
以禪蹙了眉頭,示意紅絨開門。
門外暮色正濃,河面上水霧氤氳。
以禪看到門外並非宋霄一人,還有一個身著兵士服飾的人與他並肩而立。以禪還未看清那人是誰,便聽紅絨驚呼了一聲:“你是……”
那人卻伸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閃身入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