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重錦沉默了一瞬,緩步走到謝遠山身前:“那我來背可以嗎?”
謝遠山輕哼了聲沒說話。
以禪驚訝地看著華重錦蹲下身背著謝遠山下了樓,半晌沒反應過來。
黑鷹隊兵士見狀圍過來道:“都督,我來吧。”
夏揚上前說道:“都閃開,別堵著路,還不下去備馬車。”
華都督心中不定多麼高興呢,謝公子認了他是自己人,也算是認了都督和謝小姐的親事。今日背著謝公子下樓,日後,謝公子這個哥才會背著妹子送上華家的花轎,這事都督可不虧。
說起來,去年謝公子到華府求了多少次都沒見到都督的面,心中哪裡能不氣恨,換了他,也要都督背。
一直到華重錦背著謝遠山下了樓,以禪才反應過來,低聲道:“不對啊,方才大哥分明走得好好的啊。”
陸妙真忍著笑說道:“你才知道啊。”
以禪忍不住撫額,這不是她認識的哥。
華重錦一直將謝遠山背到謝府馬車上,安頓好了,意味深長地問道:“腿還痛嗎?要不要直接送到醫館?”
謝遠山挑挑眉:“不必了。有件事我想知道,你為何要與我妹子定親?”
華重錦眯眼:“除了喜歡,沒有任何理由能讓我與一個女子定親。”
謝遠山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的妹子有多好他知道,他毫不懷疑華重錦喜歡以禪。不過,心中依然不忿,他這麼好的妹妹,最後居然會便宜了華重錦。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沉吟了下說道。
華重錦輕嘆一聲:“你是說寶暄那件事,當日之事,寶暄還沒記起來。但我與小禪相識這麼久,已肯定那是寶暄的錯。待他記起來,我定會帶他登門致歉,並洗清小禪的冤屈。”
謝遠山倒未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頷首問:“我妹子的冤屈定要洗清,屆時我也會到衙門自首。”
華重錦目光一沉:“你的意思?”
“此事,阿禪不讓我告訴任何人,連祖母和母親都不知,我壓在心中這麼久,幾乎悔死。其實,當日令侄強迫阿禪被我看到,是我砸破了他的頭。阿禪怕我因此不能參加科考,非說是自己所砸,她從頭至尾從未傷害任何人。”謝遠山既知悉以禪和華重錦兩心相悅,便不想讓這個疙瘩存在於兩人之間。
“什麼?”華重錦忍不住喊道。
他先是驚詫,再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隨後便是氣憤,有這樣當哥的嗎,讓妹妹去為他頂罪,若是他方才就知悉此事,指不定會將謝遠山自背上扔下來。
一想到這段時日她所受的冤屈,華重錦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滿腔。
他微微苦笑,是寶暄、還有他以及謝遠山,他們都曾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