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唇角那柔柔的笑,他就覺得心疼至極。這一世,他沒有什麼可做,唯有寵著她,決不能再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放下車簾轉身而去,遙遙見以禪扶著謝老夫人走了過來。
秀麗的烏髮挽成簡單的髮髻,秀挺的鼻樑,那對清澈的烏眸中漾著淡淡的笑意。
一襲繡工精緻的白底兒撒花裙,微風輕拂,她整個人便如枝頭一朵嬌艷的花。
柔弱,卻也堅毅。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了兄長的前途,居然要頂罪。她就沒想到自己的一生會被毀掉嗎?
以禪偶然抬眸,看到華重錦凝立在前方不遠處,雙眸直直盯著她,那目光,好似火般燒灼著,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在她以為他或許有什麼事要與她說時,他卻一轉身走了。
以禪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她搖搖頭,只覺最近自己似乎有些太過在意他的心思了。
***
刺客之事耽擱了行程,回到謝府,已是午後時分。
謝夫人派人到門前接了好幾次,車馬一到街口,便有人飛奔著去報信。以禪還未至內院,母親謝夫人和白苹便迎了出來。
多日不見,自有說不完的話。
謝老夫人一路顛簸,又受了驚嚇,由琉璃和翡翠攙扶著自去歇息。謝夫人看以禪也有些疲憊,便命她也去歇著,要她醒後過來說話。
不過離開一月有餘,聽雪院內已大變樣,西牆處的薔薇開了滿架,粉白嫣紅甚是艷麗。
紫線早已備好了點心,以禪簡單用了些,便窩到榻上小憩。紅絨倒是不困,在外間與紫線絮絮叨叨說些在吉州的事,連以禪被推下水之事都說了,聽得紫線心驚肉跳。
一覺醒來,已是暮色四合。
以禪起身時聽到嫂子白苹在外間和紫線說話,她掛念著謝遠山的腿,便起身走了出去。
“嫂子,哥的腿沒事吧?”她在妝檯前坐下,摸到牙梳開始梳發。
“放心吧,你哥的腿沒事,聽聞他躍下窗時,有人接住了他,並未傷到。”白苹透過妝鏡望著以禪,暗暗嘆息。
“嫂子可是有事?”以禪瞧著白苹神色憂慮,知她必是有事。
白苹輕蹙了眉頭:“母親讓我來喚你過去,她聽說了你定親之事,極力反對。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與母親解釋此事。”
以禪早料到此事母親不會輕易同意,倒並未緊張,梳妝罷便隨了嫂子去了母親的院子。兄長謝遠山也在,見她進來朝她暗暗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