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猶若被施了定身法,原本正要說話,此時卻半張了嘴呆住了。謝老夫人晃了晃,幾欲昏倒。
良久,謝夫人再次爆發了,嘶聲喊道:“你個孽障,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母親息怒。”以禪忙勸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硬逼著哥哥這麼做的,我不想讓哥哥無法參加科舉。”
“還有你。”謝夫人猛然轉身,手指幾乎戳到了以禪鼻尖,“你也是個不省心的孽障,你們倆,都到祠堂去給你爹跪著去。”
兄妹倆一前一後被侍從押著去了祠堂。
謝夫人又喚了紅絨來,讓她照著清單清點了彩禮,不及等到明日,當即便派人送還給華家。
紅絨心中也替小姐難過,可一家人都說服不了謝夫人,她一個丫鬟自然更不能,只能照作。只是,看到那包著溫玉綢的包袱時,心中有些傷感。
因是定親,包袱上繡著鳳求凰的花紋。四角繡有吉祥的喜字,正中繡著幾朵纏枝牡丹,一對相對而飛的鳳凰。
就連包袱都如此精緻用心,可見華都督對小姐,實是情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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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重錦一入後院便聽到姐姐們的笑鬧聲。他這才想起今日是月中,是姐姐們回府探望母親的日子。既然姐姐們來了,寶暄定然也在。
果然如他所料。
說起來,寶暄在軍營中也不白待,學了幾套拳法和劍法,此時正在院子裡教表弟表妹們。正教得起勁呢,一扭頭看到華重錦負手走了進來,動作頓時僵住了。
“六……六叔……”華重錦怯怯收回打出去的拳頭。
姑姑們特意派人到平川接他回來。他知曉六叔沒在家,這會兒看到六叔居然突然進來了,被驚了一跳。
華重錦淡淡“哦”了聲,說道:“繼續打拳吧。”他今日沒有閒工夫教訓寶暄,還有正事要與母親說呢。
“老六,你這次出公差時候可夠長的哦,事情辦好了嗎?”大姐華重棠問道。
其實華重錦期間回來過兩次,只是沒在家久待而已。
“辦好了。”華重錦說道。他將西縈國二皇子蕭傲安然送出了吉州,也將北戎國刺客盡數抓獲,這事總算辦妥了。
華重梅輕笑一聲:“老六,當真是去忙公事了?我在錦繡坊聽說謝小姐今日要回離州。你這齣公差的日子怎麼與謝小姐在吉州的日子一致啊。你們別是一道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