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舟又道,“她走了,玉如就能回來。”
風千帆搖手道,“不是,只是我答應了戚梧桐得將她毫髮無損的送過去。”
風千帆說得頗為直白,一點也沒有欺瞞水煙寒與葉夢舟二人的意思,他二人也只是平心靜氣的聽著,也沒責備他,只是葉夢舟嘆聲道,“看來這人我是非給你不可了,沒了殷姑娘領路,你是決計再見不著如玉。”
風千帆一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著了戚梧桐的道,他早該想到,那姑娘是什麼人,他們有是什麼關係,她不防自己又是防哪個,再想那戚梧桐再三叮嚀得與殷紅鸞一道才能再找到她們,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風千帆瞧著殷紅鸞,她是一點不著急,繼續喝酒吃菜,似乎當真是事不關己,己不勞心,葉夢舟倒是心疼風千帆,便對殷紅鸞道,“姑娘若真不急著走,我們也是不催的,只是我這人最見不得我這幾個兄弟難受,今日他傷了一分心,他日我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殷紅鸞手一頓,應道,“我本以為葉姐姐會是梧桐的知己,原來,只是我想多了,葉姐姐,你的十倍、百倍,在梧桐眼裡什麼也不會是,江莊主問過她,她以何物為信物,她說她是吃閒飯的閒人,無需信物,其實不然,她這閒人別的沒有,生就一副七巧玲瓏心,比蓮藕還多的心眼沒處施展,所以但凡是她想得到的,不用信物一樣能得到。之前她要脫身,後來要顏如玉,現在,你以為是要我?”殷紅鸞續道,“不然,她要的是你們進退兩難,我若是不跟風公子走,我能失些什麼,命?誰人不死呢,自我了斷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也無需勞動各位,但我不走,你們失得,會僅僅是一條命麼?至少眼下,風公子就失了先機,你失了顏如玉,還有夜公子,不知他被八針鎖脈過後,那一身功夫還保不保得住。就連江莊主都要失瞭望鄉遙的秘密。”殷紅鸞盈盈一笑,“這麼算來,得益的似乎只有水公子一人,水公子要不要去會會梧桐,你若想去,我可以告訴你她在何處。”
葉夢舟輕輕一笑,問到,“戚姑娘的城府有如此之深?”
殷紅鸞無奈搖首回到,“非也,這或許又是她再自然不過的一個反應,而就是她一個隨隨便便的想法,常常有如神來一筆,勝過許多人機關算盡。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總能成大事,卻又是凶吉難料。”
葉夢舟會心一笑,聽殷紅鸞這麼講戚梧桐時,腦中不經意地蹦出另一人,便道,“聽起來戚姑娘與一人很像。”殷紅鸞問是誰,葉夢舟意味深長的一笑,“沈夫人。”
殷紅鸞眉尾微揚心道,’沈言,沈先生的夫人,沈夫人。’這位神神秘秘的沈夫人,比她家翁沈三爺,和這四娘酒肆的荊四娘都來得更加詭異,無人知其姓名,似乎就是某一日,憑空冒出來的一位沈夫人,探不出家世背景,看不出武功高低,似乎連一個能說的上她相貌的人也未曾有過,只知是沈言的夫人,使得天下最高明的暗器。殷紅鸞想想也笑了,想這這位沈夫人與戚梧桐還真有許多相似之處,二人如若能臭味相投,或能一解沈夫人對鳳儀山莊的誤會,他們這一趟也不至於白走。
轟隆隆的幾聲旱天雷,叫人打從心底發悶,荊四娘獨自坐在酒坊外頭的廊上,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