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戚梧桐感覺後背一道冷光,她想,自己擺弄著楚公子的手,而這楚公子將臉湊在她肩窩,在外人看來這姿勢可能有些曖昧,然她又想,這目光既然是從面東那個涼台投來,那應該就是那位十分不喜歡自己的姑娘,她睨看楚思了,楚思了看不見戚梧桐的臉,戚梧桐嘴角一揚,看似是將楚思了退開,實則借著力,身子一抬,坐到了楚思了腿上。
楚思了並不知戚梧桐這是有意為之,以為她只是不小心坐到了自己身上,因為在楚思了眼中,人無論男女老幼,畜不分牛羊驢馬,他從來只看有沒有病,醫不醫得了,至於臉是大,是小,腰身是粗,是細,他統統不在乎,男女之事雖也有所經歷,但總歸同情字是無關的,所以他自然也無法理解,為何戚梧桐坐在他腿上,秦姑娘會氣急敗壞的衝進來,低聲咒罵不知廉恥。
楚思了哪裡懂得女兒家的心思,戚梧桐也只是太過無聊想戲弄他二人一番,便對楚思了說到,她以為我在勾引你。
‘勾引’,楚思了沉思問到,“你想嫁我?”
戚梧桐噗嗤笑道,非也,非也。她指向秦姑娘,是人家想嫁你。此話並非笑言,但戚梧桐怎麼也料不到,接下來楚思了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也是這番話讓她幡然醒悟。
而楚思了究竟說了些什麼,他望著秦姑娘,擺手道,以其地位,即便是嫁於我,也只能為小,楚府的主母,我的夫人,得門當戶對。
就在戚梧桐聽見此番話語以前,她幾乎忘記了江湖不單單是快意恩仇,它還有著深深的門戶之見,正邪不容兩立,是那般根深蒂固,門派興衰各有長短,永比兒女情長還要糾葛萬分之事,只要一日身在江湖,便一日撇不清。
入世易,出世難。
那夜裡,戚梧桐站到牆前,而牆面後的四尺空隙究竟隱藏了些什麼,要想知道是何其簡單,只需一掌,只需她在這牆上打上一掌即可,手掌貼著牆面,有如是記憶之中築起的那一堵高牆,凡在必有所需。
楚思了正打算看完這頁書歇下,可一想到’離魂症’,便睡意全消,他倚身在榻上,看書的心思也散了,楚思了從裡屋出來,在外等候服侍的小廝拿著外衣迎上,楚思了朝小廝吩咐了幾句,小廝退出門。
不多時後院傳來鑼鼓聲,僕人大喊失火,將整個府邸的人都驚醒,吵吵鬧鬧了一陣才安靜,戚梧桐正想去睡回籠覺,丫鬟又來敲門,戚梧桐問了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