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刃看向司馬玉樓,對戚梧桐道,你並非是第一個要我去殺清河王的人,可惜,我是個殺手,我只負責殺人,找人我並不擅長,更何況是一個連長相也無人得知的人,殺人需要一個的目標,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江湖傳言,我勸你,不要將時間浪費在尋找目標上,在執行中變強才最為行之有效。
在廉刃說話的同時,一隻白鴿飛出大殿,落在那個纖瘦女子手中,女子解下信鴿腳上的竹筒,廉刃從中取出五張一根手指寬的字條,看罷,靜默了下來,有五個目標。
一個人影從樓閣一層躍出,落在十張椅子的一張,戚梧桐沒看清此人面目,只是一陣蟲鳴不絕於耳。
站立著的纖瘦女子甩動衣袖將一隻飛蟲從手臂上甩下,口中還念叨,總是帶著這種噁心的東西。
那人影悠悠道,你之所以覺得它們噁心,是因為它們防不勝防,能殺你於無形。
戚梧桐臉頰之間一涼,像是一條舌頭從那舔過,一偏頭,一人蹲在椅背上,咧著嘴笑道,小樓,你帶來人,味道真鮮。說著銀牙一咬,似要將戚梧桐咽下肚子一般。
然後一條,接一條的人影出現在殿中,一一找到自己的席位,有的坐,有的站,水煙寒也走到其中一個位子坐下,轉眼間,殿中已從原先的五人變作十二人。
戚梧桐並未搭理那個舔她面頰的怪人,而是將全部注意力投向一人,此人眼瞳中看不出絲毫的情感,那是與路無涯看盡生死的冷漠不同,且戚梧桐的這個感覺是完全對的,此人正如她所設想的,是一個全然沒有情感,被打磨的精準無比的殺人兵器,那個十年為殺一人的白琦。
廉刃像是大將點兵般,每拋出一張就會念出一個名字,每念一個名字,便會有一人接住他拋出的字條,薛蠡、雨花娘。一男一女接下字條,其中那叫薛蠡的男子同時接下了兩張,他要一次殺兩個人,而另外兩張字條還攥在廉刃手中,這兩張字條有些特別,是用硃砂紅字寫下的,這血一般的顏色光是看著都叫人沸騰,一個問到,是誰的任務失敗?
並非每一個刺殺對象都值得這座樓閣中的人出手,但若是如這兩張以硃砂紅字寫下的字條傳入這樓閣中便是外面的那些人執行著超出他們能力的任務,這也意味著去執行任務的人都沒能活著回來。
當廉刃將這兩張硃砂紅字的字條拋出,他並未特地指派某個人去執行,而殿中一人似喜歡奪人獵物的鬣狗飛撲出來,兩張刺眼的硃砂上戚梧桐清楚的看見,玄武劍派清風道人,鳳儀山莊戚梧桐,刺殺他們的地點是清風道長棲身的道觀,刺殺的日子,則是戚梧桐被慕靈衣劫走的日子,也就是昨日。
硃砂紅字條未落入那人手中,戚梧桐從司馬玉樓手中抽出長劍,劈出一道劍鋒,將其中一張字條劈斷,而另一張寫有鳳儀山莊戚梧桐大名的條子卻已落入那人手中,他飛快將條子塞入懷中,右手已在飛快地轉動短刀,望向戚梧桐。
第三十六章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在場眾人心中明白,這兩人中只有一人活下來。廉刃在司馬玉樓出手前,叫住了他。司馬玉樓卻未有分毫的遲疑,局勢的發展卻遠比他們所能設想到的來得更加快速,那人驚呼了一聲鳳凰翔天,戚梧桐手中的長劍早已穿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