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作勢無法掙脫被俘,像根木樁子似得杵在那,細細觀察這男子,說來也怪,這久病之人,戚梧桐委實見過不少,但能如眼前此人,雙瞳炯炯有神的誠然罕有。
此人看著年歲剛過不惑,實則此人已過耳順之年,戚梧桐覺得十分蹊蹺,怎麼看此人都不像是重病在身,除了那止不住的咳喘症。
戚梧桐見此人身後出現一人,附耳聽他的吩咐,隨後離去,不久一女子的身姿映射在紗幔之上,戚梧桐覺得裹在她身上的白綾收緊,是那個女人在拉扯白綾的一端,她越是靠近,戚梧桐身上的白綾便縛的越緊。
一時間竟喘不過氣,戚梧桐正欲掙脫,一見來人頓時有些吃驚,好在之前見過一面,此時再見,倒是沉著不少。
這長了一張練秋痕面孔的女子,用一雙異色的陰陽眼靜靜的望著戚梧桐。
戚梧桐看的不真切,這女人眼中含的是淚?但為何手裡頭攥著的白綾不住的收緊。
女子越來越近,她的手就要碰到戚梧桐的面頰時,戚梧桐身子往後挪動,她身後傳來黛蓉的聲音,道,“她可不是你能碰的人。”
女子聽到黛蓉的聲音,手突的收回,目光也在頃刻間轉為漠然。
戚梧桐眼見女子神情的變化,再聽黛蓉柔聲道,“你這張臉做的天衣無縫,只可惜,縱使他的機智能千算萬算,終究是無法推演光陰對人的影響,你也只能照著我的變化,推敲一番,試問這世上有何人能二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自己的容貌,不能太像我,又不能太像練秋痕,這可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女子未說話,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望著黛蓉,然後朝戚梧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眾人皆為料到,戚梧桐突然掙脫身上的白綾,白綾四散遮擋了眾人的視線,冽泉劍的劍氣卻無法隱藏,短兵相接,冽泉劍與一柄長劍想觸,叮的一聲,眾人登時警覺。
白綾落地不過頃刻,但其間,眾人見劍光急閃,打鬥聲不絕於耳。
若論震驚,那必是黛蓉,她私以為,以戚梧桐今時今日的武功能接下十招的人已是罕有,不曾想此人與戚梧桐足足對了二十招。
戚梧桐的武功並不像其他門派有跡可循,能與她對招如此之多,若非劍法造詣在她之上,那便是,此人與戚梧桐一樣,快劍出手,叫人無法拆招。
黛蓉一回神,見戚梧桐又展開攻勢,阻攔道,“在他面前殺人,後患無窮。”
戚梧桐轉動冽泉劍道,“我管她是誰,總之她不能頂著這張臉在外,那才叫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