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慕容延啓從房中出來,瞧見戚梧桐一個人懨懨的坐在院子裡,盯著西域天空,這又大又近的月亮,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本不想上前打擾,戚梧桐卻問他,黛蓉呢?
慕容延啓這才慢慢靠近她,戚梧桐靠在柱子的一端,慕容延啓則坐在另一端,二人看起來非常生分。“她被軟禁在自己房中。”
戚梧桐點頭道,“這西域聖教,待人倒是不錯,我還以為會拿幾條手腕粗的鐵索把她五花大綁,再丟進鐵籠里風吹日曬。”
慕容延啓驚訝道,“姑娘是同黛蓉有多大仇怨?”
戚梧桐悠悠道,“沒有罷,有也得讓它過去的。”
慕容延啓,“既然如此,為何要以如此殘酷的刑罰對待她。”
戚梧桐憨笑道,“我從前以為聖教教規嚴厲,這路上,她又偶爾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這才猜想的。”
慕容延啓笑道,“姑娘猜過頭了些,黛蓉未去中原時,便已卸去了護教之職,而她在中原所作所為,從未以聖教的名義,不過她曾是聖教護教這個身份,讓江湖中人對聖教也萌生敵意罷了。至於她與聖教的恩怨,大抵是占了琉璃匕首,私自將重病的前任教主帶走,我聽說,此番她將前任教主的骨灰帶回來,不日,他們就會將其按此地習俗安葬。到時候,興許就放出來了,畢竟是人家教內的事務,我們還是不要多加過問才好。”
戚梧桐問慕容延啓,“她要是放出來了,你要和她一同回中原嘛?”
慕容延啓看看四周,“若是他們願意讓我離開,我倒是想在大漠找個地方住下。我挺喜歡這裡。或許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就明白,錦衣玉食比不過天高地闊。”
徐如風讓慕容延啓相貌盡毀,面龐扭曲變形,這麼多年來,他畏懼自己的面容,躲藏在斗篷下面,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表情是多麼的恐怖嚇人,可最近他格外暢然,會無緣無故的高興,高興了就自然而然笑出來。
慕容延啓相信這便是西域這片神奇土地的魔力,這裡許真是個“魔教。”
戚梧桐問慕容延啓,要是黛蓉不想留在西域。
慕容延啓一臉疑問道,“哪有如何?不過是她與我到了該分離的時候罷了,她想去哪便去,這並不影響我。”
戚梧桐,“可人家畢竟是為你才不遠千里而來,你這般講,好生絕情。”
慕容延啓垂目道,“我謝過她了。她也說不必放在心上,黛蓉她,她感受不到喜悅,即便她臉上在笑,心中卻猶如嚼蠟,未有半分愉悅,但她又是個極不喜歡獨處的人,西域可能是太讓她寂寞,她不會停留在什麼地方,她總能再找到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