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官妓聽到了,早就討好地舀了一勺子,送到鎮寧侯嘴邊。他咂咂滋味,連連稱讚:「沒想到你廚藝也精湛,真是看不出來……剛才就是去廚房忙活了吧?」
相思紅著臉頰,她只不過是看到丫鬟端著羹湯過來,就順手接過而已,沒想到鎮寧侯居然誤以為她方才消失不見是去做羹湯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說,索性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好好!下次我來淡粉樓,你還得給我做這個!不然我可賴著不走了……」鎮寧侯又連品了幾口羹湯,還不忘邀請靜坐在一旁的江懷越也嘗嘗。
他慢條斯理地喝著這白玉銀絲湯,目光瞥向尷尬至極的相思,心裡忍不住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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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酒喝到最後,鎮寧侯已經醉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嚷嚷著說要在淡粉樓住一晚上才肯走,嚇得楊明順趕緊拽住他。「侯爺哎,您也就嘴上過把癮,真要是留在這裡不回去,夫人可要殺上門來了!」
鎮寧侯稀里糊塗地還在表示自己絲毫不懼妻子,平時都是給她面子不讓她丟臉而已。江懷越見他醉得厲害,便讓楊明順先將侯爺扶出去醒酒,官妓們也只好各自離開了月縷風痕。
眾人皆走後,相思才轉到了江懷越身後,伏在椅背上悄聲道:「大人,司禮監的人,是怎麼把你臉打傷了啊?」
他用眼角餘光睨了她一下:「你說呢?」
「這些人,真夠刁鑽的,打哪裡不好,非要打臉!」相思忍著笑,伸手就摸了他臉頰一把。
江懷越一蹙眉,還想躲過她的碰觸,卻被相思摟住肩膀。
「大人……」她湊在他耳畔,用氣息說話,「剛才是誰把我按住了親?現在還裝得碰都不能碰?」
他渾身都熱了幾分。
相思從背後攬住了江懷越,他微微側過臉想要望向她,她卻已經扶著他的頸側,在他臉上又輕輕抿了一口。
「幹什麼?還要咬?」江懷越驚詫萬分。
相思抵著他臉頰,小聲笑起來。「是親你啊,大人……」
他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就那樣看著她,隱約還顯出幾分得意。
「下次什麼時候來?」相思依舊在他耳邊問,帶著些悵惘。
江懷越想了想,道:「不會太久。」
「……說了像沒說一樣。」她略感不平地捶捶他的肩膀,江懷越靜了片刻,忽而開口道,「對了,上次還說要送東西給你,後來卻出事耽擱了……」
相思愣了愣:「能脫身平安就好,我都急死了,哪裡還會關心這些?」
江懷越低著眼睫笑了笑,沒再說起這話題。
獨處的時間不能太久,畢竟侯爺還在前邊大廳躺著,江懷越與她私語了一會兒過後,便又起身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