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昕皺著眉,不悅道:「還需要提醒什麼?我既然參與其中了,就不會半途退出。盒子裡的東西我看了,不管裡面到底有什麼門道,我也必須得知道真相,要不然從今往後,只怕我是要寢食難安坐立不寧了!」
江懷越見無法勸阻,也只好由他去。沒過多久,僕人前來敲門說是晚飯已經備好,宿昕馬上神采奕奕,招呼了相思一聲就往外走。
這一頓晚餐令宿昕格外享受,只是除了他之外,相思和江懷越都有著心事,簡單吃了一些之後,便坐著四目相對。
「這個菜還不錯……」宿昕一邊點評著,一邊抬頭,一看到眼前景象,不由愣了愣,繼而叫起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含情脈脈,吃頓飯都要暗送秋波?!」
「……您說哪裡去了,我們沒有那樣!」相思不無尷尬地撐著下頷,「只是在想剛才的事而已。」
「有什麼多想的,等請人看過再說,事先考慮來考慮去的,不是庸人自擾?」他說到一半,忽又笑呵呵改口,「當然了,你不是庸人,你是心思縝密,考慮周全……」
相思止不住用眼角餘光瞥著江懷越,果然他冷若冰霜,開口道:「小公爺,你今夜沒喝酒,怎麼又話多起來?」
「這還叫話多?我不像你,天天端著架子裝模作樣,我這是赤子之心自然流露!」宿昕不解氣地嘲諷,「江大人每天想這想那的,也不嫌累得慌?」
江懷越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累,尤其是為這事,想再多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這樣的人說著這樣的話,真顯得虛情假意!」宿昕不服氣地瞪他一眼。
他卻泰然處之,倒了一杯酒,道:「那不然呢?難道還得小公爺為相思辦事?對了,您的婚期定下沒有?年紀不小了,還拖下去也不成體統吧。」
相思早就聽江懷越說過宿昕已有婚約,如今又見他提及,不由得抿唇一笑。
宿昕原本驕傲的神情頓時板滯,隔了一會兒才咬牙道:「你,真是一條毒蛇!」
江懷越也不反駁,只是笑著,喝下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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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氣歸置氣,宿昕第二天一早就動用關係,找到了南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請他審視那些重新抄錄的方子。
那大夫仔細研究了很久,問道:「這是什麼人開的方子?」
「這個,您不用管,我只是替一位朋友問的,她家裡有人生病,花重金請了大夫開方,但是又有點疑神疑鬼,覺得是不是用藥有些不妥……」
大夫點點頭,道:「在下明白了,這些方子用藥劑量與尋常是不太一樣,但以在下四十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並無不妥。」
宿昕一怔:「您的意思是,方子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