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就是至愛的表現。
他把這枚青果放在了枕邊。
次日一早,宮外卻有人傳話來,說是守備太監袁涿讓他過去一趟。江懷越問道:「是去司禮監?」
「不是,要出宮,去內守備廳。」
江懷越一哂,覺得袁涿是故意擺譜,也不知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興師動眾。他換了衣衫,坐上馬車又去了柏川橋,進了內守備廳,見袁涿正和一名年輕官員對坐飲茶。
那人抬頭望到江懷越進來,起身拱手,微笑道:「江大人,別來無恙。」
江懷越腳步一頓,淡淡道:「原來是盛大人,你怎麼也會來到南京了?」
「奉命來南京辦點事情。」盛文愷話還沒說罷,一邊的袁涿倒是冷著臉向江懷越道:「盛大人風塵僕僕才到南京,就想到要見一見你,可見真是念舊之人!」
江懷越一哂:「江某自問,在京城時候倒也沒幫過盛大人什麼忙,倒不知您特意來找,有何貴幹?」
盛文愷似乎已經對這樣的奚落見怪不怪,依舊從容道:「談不上什麼大事,只是聽聞江大人也在南京,才請來一聚。」
袁涿顯然是得了盛文愷的好處,聽他這樣一說,又見江懷越如此怠慢,不禁呵斥起來。盛文愷連忙勸解道:「公公不必為此勞神,其實我和江大人之間,還確實有些誤解。先前大人對我有成見,我也無法解釋,如今大家有緣在此重逢,我是誠心誠意想要與江大人化解隔閡的。」
「江懷越,你看看人家盛大人,多少謙恭有禮。你卻還架子大得很,以為自己依舊是什麼提督嗎?!」袁涿冷哼一聲道。
盛文愷又道:「我在酒樓已經定下位置,還請江大人賞光。」
江懷越打量了他一番,緩緩道:「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
盛文愷笑了笑:「大人何必這樣嚴肅,彼此都是熟識了,小小誤會應該很快能夠解決。」
「與何事相關?」江懷越問道。
「去了不就知道嗎?」盛文愷一邊說,一邊起身,並向袁涿道,「改日再備酒宴單獨請公公賞臉一去……」
袁涿正在笑著說話,江懷越忽而看著盛文愷,慢慢道:「是跟她有關嗎?」
盛文愷一怔:「誰?」
「你曾經哭祭過的人。」江懷越冷峻道。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大人很想知道嗎?」盛文愷頓了頓,道,「既然如此,還請移步一敘。」
第180章
石城樓地處幽靜之地, 長街綠蔭濃郁, 偶爾才有車馬經過。江懷越步上二樓時, 走廊內悄寂無人,只有等在樓梯口的夥計恭敬迎來, 將他帶到了左側第三間。
推開房門,盛文愷早已從群芳爭艷的圍屏後走出,向江懷越深深作揖。
「大人光臨此地,下官不勝感激。」
江懷越淡淡道:「我如今可不是什麼提督, 盛大人也無需如此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