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乃是常態,誰又能一帆風順呢?下官知道大人以後一定還能返回京城,再掌大權。」盛文愷臉上還是帶著慣有的溫馴笑容,將江懷越迎至桌旁。
金邊鑲嵌的碗碟精巧雅致, 盛文愷執著酒壺, 為他斟滿了一杯。
「大人在南京只是暫時屈就, 執掌舊皇宮的御馬監怎能顯示大人宏才偉略?還是得儘早做好打算, 否則京城若是有人趁機巴結媚上,只怕對大人前景不利……」
江懷越看著杯中酒,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盛文愷笑了笑:「大人若是有心重返京城,下官可以為您穿針引線。只是……大人手裡的東西, 希望能夠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江懷越一抬眼, 「你知道那是什麼?」
盛文愷還是面含微笑,緩緩道:「是雲岐雲大人,留下的遺物。」
江懷越平靜地反問:「那倒奇了,既然是雲大人留下的遺物, 這物歸原主一說又從何而來?」
「江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怎麼想的,但凡得到此物的人,恐怕都會覺得這東西應該交給雲家後代保管。但你也應該知道了,雲大人曾經命家僕將此物送去京城,交給當時的大理寺卿。」
江懷越見他如此開門見山,不加掩飾,知曉盛文愷以及背後之人對雲岐生前的布置應該已了如指掌,因此直接問道:「那和你所說的物歸原主又有什麼關係?僕人膽小怕事辜負了囑託,將此物私下留下,但無論如何,東西始終還是屬於雲家的。你們想要明搶暗奪也就罷了,何必還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盛文愷搖了搖頭:「問題的關鍵是,你可知雲岐為何要將此物交給大理寺卿房敏學?」
江懷越一蹙眉。
當日相思與宿昕都覺得雲岐是可能有了不詳的預感,所以提前將重要證據給了雲祥,讓他帶去京城交給至交好友房敏學,希望房大人能想辦法保他一命。
然而盒中的藥方與藥材直指先帝亡故疑團,單憑房敏學一人,又怎有回天之力?
這也是當初他們不能理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