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愷雙眉緊蹙:「那先生現在準備怎麼辦?」
「你是左軍都督府的人,身上必有出入京城的腰牌,可否借我一用?」
「腰牌?」盛文愷微微一頓,「程先生,我如果把腰牌給了你,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與你有關聯?到時候你出了京城不知去向,江懷越追查到我身上,我又該如何自保?」
沈睿聽他這樣一說,只得面露無奈:「事情緊急,盛大人還分什麼彼此?江懷越既然要對我下手,難道還會放過你?你先前就因為馥君的死一直被他懷疑,如今依我看,不如也趁早抽身離開,免得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盛文愷驚愕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也一起出城?可是這也太過突然……」
「盛大人,你不要再猶猶豫豫,趁著追兵還未找到這裡,你我一同離去。若是守城的士兵詢問,你可說我是你的下屬,跟隨你出城辦理緊急公務。那些守城的人應該不會將你阻攔不放吧?」沈睿神色越發鄭重起來,「江懷越行事狠辣,不留情面。我是冒著風險才過來找你,你若還是瞻前顧後,只怕他很快會帶兵闖入,到時候你也是百口莫辯!」
沈睿這一番話讓盛文愷神色複雜,他從書桌邊站起,在窗前來回踱步,似是在做著艱難的決定。
「你還擔心什麼?是怕這一走丟了官位?殊不知要是留下,恐怕連性命都要丟掉!遼王原先應該也給過你資財,你將銀票帶著,往後隱姓埋名也能過上富裕的日子,總好過成為刀下之魂。」沈睿見他還是沒有開口,雙眉一鎖,起身拱手,「盛大人要是還不願離開,那我只能先行告辭,另尋去處。你我各自保命,切勿泄露消息。」
說罷,他轉身作勢要走,才到門口,卻聽背後傳來盛文愷的聲音。
「先生留步,請容我去收拾細軟,取出腰牌,我們馬上就出城避難。」
沈睿聞言,心上石頭輕輕一放,盛文愷隨即推開門扉,匆匆離去。
*
寂靜的書房內只剩沈睿一人,院中風聲疾勁,窗內燈火爍爍,頗有些蕭瑟之感。
夜深人靜間,有腳步聲漸漸臨近,沈睿屏息一聽,悄然藏身於門後。
很快,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