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吞進去,旁人再傷不了她了。
白浚嚇壞了,急忙爬起躲在隨從後面,渾身抖顫,大呼有人當街殺人,有刺客!
侯府的護衛也反應過來了,齊齊圍了白浚,對峙那邊的傅東離。
眼看著局面不可收拾。
便衣衛隊出了茶樓,直接格擋了侯府衛隊,兩相對峙時,明明侯府人更多,卻都震懾於對方的氣勢,緊接著,那茶樓二樓走廊走出了隱王。
隱王終於出來,但先看的不是白浚,而是瞟了一眼趙錦瑟,再看向傅東離。
目光對視片刻,傅東離面色淡淡,放下弓,抬手作揖。
「殿下,下官當街持弓傷人,是為犯罪,還請殿下秉公處置。」
他眼裡晦澀,卻在看到傅東離徹了弓後的手上停頓了下,然後再看向白浚。
「白浚。」
他雙手負背,氣質依舊儒雅,但神情冰冷,直盯著白浚。
「聽說你要上天?可曾告知過君上跟皇后娘娘知曉?」
白浚一下子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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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煬都督府,隱王直接把相關人員都給帶過來了。
他跟都督梁荊玉在前堂說話,後堂分開兩撥人等候處理。
於法制該如此。
後堂內,趙錦瑟看到坐著的傅東離手掌上滿是淋漓的鮮血,什麼也沒說,只是問沈輕羽能不能給自己藥箱。
沈輕羽已經知道大概,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拒絕,出去沒一會就把藥箱帶來了,也看著趙錦瑟親自幫傅東離處理傷口,她看她眉眼低垂,青絲如瀑,再不似往日張揚明媚,頗有幾分沉悶寡言的味道。
再看他眼眸輕柔,神色安然,不負平日半點冷厲涼薄,頗有幾分雋永繾綣的溫柔。
而他掌指之上本應蒼白如紙,此時卻鮮血淋漓,在羸弱之中他選擇了強行開弓,結果就是這樣的慘烈。
他可曾後悔?
沈輕羽覺得不會,因為這人自她幼年時所聞的那般光華卓越,堅毅不可退讓。
君王都不能讓他退,讓他後悔。
何況只是這樣的局面。
她轉身走了。
趙錦瑟沒有察覺,因為滿心都眼下慘不忍睹的一手血跡。
她不說話,但眼眶紅了,手指也在抖,滿心只剩下懊悔,是她多事,若是她懂得收手,若是她不用這種法子,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