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
「那王爺您覺得此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是白浚占便宜,還是傅東離倒霉,亦或者是兩相都受罰。
隱王出了都督府,看向直道那邊的皇宮,俊秀眉目隱見深意。
「那就得看父王跟皇后娘娘感情如何了。」隱王這話頗有幾分大不逆,但明面上皇族一家萬事和親,但私底下如何勾心鬥角你死我活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就像是清楓寺這次,若是真的吃了人肉人血,來日隱王在民間還不知要被多少人編排忌諱,來日登頂至尊之位也會遭遇不小的阻礙,畢竟民間信神佛,這可比陷害隱王犯罪更加厲害。
不可謂不歹毒。
梁荊玉也知道這個案子不好判,事實上,他也不想判,只想拖延時間到皇后跟君上插手。
畢竟一個是皇后內侄,一個是君王正在重用的寵臣。
不過前往正堂的時候。
傅東離主動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很為難吧。」
這話頗有些挑釁的味道,梁荊玉骨子裡頗為霸道,本就看不慣傅東離,聞言冷笑,「傅大人好生威風之後又好生得意啊,卻不知登高易跌重。」
「梁大人以為我沒跌過?」
梁荊玉眯起眼,回以:「既然知道還如此膽大妄為,你變態?」
呵,這位梁大人可謂是朝廷里的炮仗啊,畢竟是行伍出身。
傅東離也不在意,「如果我是梁大人,就按規矩來。」
按規矩?什麼規矩?
梁荊玉頓足,揮手一擺,後面的差役隨從都往後退了,給兩人騰出空間,後面帶著的趙錦瑟跟鄭安安不明就裡,但知道這兩人肯定有話說。
「你這話是何意?」
「按照規矩,我是當朝命官,卻在街上當眾意欲射殺侯爺之子,已犯重罪,按官刑該移交御廷司,若是大人你拖延了時間,御廷司的左大人會以此彈劾你,若是你把我移交過去,這頭疼的事兒就輪到他們操心,可好?」
梁荊玉真覺得這人變態了,「你跟那左東清是什麼個恩怨我不知道?你到了他那兒還不得被剝一層皮,他若是往死里整你,君上來日追究起來,又會認為是我故意的,我還得受牽連。」
所以他想拖,拖到君王那兒有回應。
「梁大人是什麼樣的心態,左大人也是如此,難道梁大人以為左大人就不愛惜羽毛嗎?畢竟連跟你這樣大的糾葛,他都時常忍了,何況跟我那點事兒~~說白了,現在御廷司現在是他的地盤,他足可以對我坐享勝者姿態了。」
真是這樣?可不見得。
畢竟君王另設封崖,就是對左東清掌管的御廷司設以最鋒利的頸上之劍,如鯁在喉。
如果還牽扯傅東離這人複雜的身份背景跟當年牽扯的太子案,幾個皇子跟皇后都牽扯其中,這網太大,他不想被纏進去。
「有些事情,不必想太多。」
什麼?正陷入沉思的梁荊玉盯著傅東離,後者淡笑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