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上諸多臣子都震動了,那些宗室的人似乎敏銳察覺到什麼,都有意無意看向皇子細微中明明年紀不小卻排位靠後的野王,他漠然安靜,仿佛在天地間蒙塵多年的山石。
蜀王沉默良久,在下面群臣議論已至鼎沸時,瞥過下首的隱王。
知子莫若父,他看出了這個兒子平靜之下的些微波動。
他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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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了?」趙錦瑟吃驚,蜀王竟宣了!難道真的要再立案調查?
「朝堂的事兒,你不要管。」清河郡主忽然拉住趙錦瑟的手腕,眉目清冷,還有些淡淡的。
「讓那些男人去理會,左右也是他們惹出來的,不是麼?」
趙錦瑟莫名從這個一向清潤典雅的郡主美眸中看到了冰冷跟鋒利。
她心裡一刺。
起因在帝位。
毀顏氏就是毀野王,毀野王自是為了帝位,但又是誰動的手呢?
「可還有他人在場?」
趙錦瑟知道蜀王是不可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審這個案子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宋城單獨叫進去。
又到了君王抉擇的時候了。
「叫了傅大人,左大人還有三位宗室王爺跟五位閣老,但都還沒進書房,仿佛...」
趙錦瑟不再問宮人,只看向清河郡主,後者目光淺淺對視她。
良久良久,趙錦瑟才吐出一口氣。
「這樣的事兒再來幾次,我恐怕一碗飯也吃不下了。」
清河郡主一怔,後低頭笑。
「不會的,這樣的事兒...今日之後,最壞也不過還有一次罷了,莫慌。」
嗯?
趙錦瑟心中陡閃過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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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除了四角站著的內衛跟太監總管,蜀王坐在王座上,沉沉看著宋城。
「宋城,在你投狀後,孤當年好像認真問過你這個案子,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宋城噗通跪地,「當年罪臣指證了顏將軍。」
「現在呢?你要說他是冤枉的?你可知若是你現在一片真心誠心,就可證你當年是自私奸詐之人,有前科者不可信,你讓孤為何還要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