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碼它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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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立,朝臣宴。
暮色沉見月時,馬車官轎座攆相繼在邯煬道上穿行,朝著宮廷而去。
為尊者為座攆,宗室長者,皇室嫡系。
便是諸地藩王也為之避讓,何況馬車官轎。
「父王,那位是?」以為剛隨著藩王來邯煬的幼年小世子端著奶聲詢問,藩王看了下,眉宇微擰,道:「長公主。」
皇后頹勢,上無太后,如今帝王主君一脈再沒有任何一個女性比這位長公主更尊敬了。
而在座攆之中,「殿下也不是年輕時了,還是注重些身子吧,我看著最近幾日天氣委實有點陰冷。」
哪怕白天明明見了昭陽,但夜裡卻冷得不尋常。
老嬤嬤把暖爐安置好,遞過去,長公主看了她一眼,碰過,雖生皺紋卻還是十分細膩的雙手撫摸著上面的麒麟鳳獸雕紋,淡淡道:「這天兒是有點妖邪。」
可再妖邪,今夜之宴也不可不出席。
「殿下,您說,今夜錦瑟姑娘可會來?」老嬤嬤看外面的官轎,忽問起這個問題。
「相公都死了,你說她會不會來?」
「倒也是,可惜了那樣的人物,也可憐了錦瑟這樣好的姑娘,我看她對傅大人看喜歡得很。」
老嬤嬤嘆息,卻聽到長公主輕哼一聲。
「男人麼,去的就去了,總會來新的,她若是看不透...今天晚上就一定會出現。」
哪怕知道這個宴無好宴。
長公主垂眸,指尖入袖,黏著五天前得到的一封小信,想到上面的提醒,她皺眉。
叫她安然在家,切莫外出?
可包括這次夜宴?還是...指的就是這次夜宴呢。
可她哪能不去啊。
長公主下了座攆,看著眼前巍峨宮廷,嘆了一口氣。
這是她秦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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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盞展輝煌,歌舞盡昇平。
鄭安安跟在父母身邊坐在宴席之中,看到對面趙錦瑟後,朝她擔憂看去,後者卻朝她回以一笑。
「聽說傅...她怎還笑了。」鄭御史夫人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鄭安安,後者去拉了下她衣袖,示意她慎言,到底也是御史夫人,再跟夫君目光一對,她心中一窒,也斷了這話頭,轉而自然而然喝酒談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