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嘴裡所謂的婚約,其實只不過是我媽活著時,和林夕的母親隨口提了一嘴類似玩笑的話罷了。」
謝景臣的嘴角輕扯出一絲笑。
他們當時就是為了林夕對他的私念,逼迫著他答應這場婚約,讓他和林夕一起去國外,順便解決公司的事。
因為謝家的公司總部也恰好在那邊。
謝景臣單手抹了把臉,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對單曦微道歉:「對不起,我……」
他頓了頓,才說出來:「我為了謝家的公司,沒有其他選擇。」
謝景臣算是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始末緣由,至於再深一些,會牽扯到家裡更多人,哪怕他說上幾個小時都可能無法完全解釋清楚。
「委屈了你,是我不好。」謝景臣垂了點頭,當初的那種無力感仿佛又涌了出來,「對不起,讓你這麼難過。」
其實,不是的。
真正的原因他並沒有說。
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想要爭回公司才被迫和林夕去了國外。
他之所以妥協,必然是被威脅到了軟肋。
而他的軟肋,只能是微微。
林家拿股份威脅他不假,但謝景臣當時並沒有答應。
所以回了家後被顧延遠大罵一頓,然後又被顧延遠拉著扯著去了謝書蘭的墓地前,顧延遠把他踹倒,讓他跪在謝書蘭的墓碑前,逼他發誓會把謝家的公司守住。
謝景臣到現在都記得特別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他不卑不亢地跪在母親的墓前,脊背挺得筆直,冷笑著對顧延遠說:「你自己受一次被長輩逼婚的經歷心裡不平衡是不是?就非要我媽在天上親眼看著我走和你一樣的路,你分明就是在控訴她執意和你結婚犯了多大的錯,你就是在拿我報復她!」
「如果我和你一樣妥協了,那你說,到時候林夕和我媽的下場會不會一樣?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自殺。」
顧延遠氣的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往外擠字:「謝、景、臣!」
謝景臣斂起諷刺的笑意,一字一句地堅定道:「我不會和林夕出國,也不可能讓她成為我未婚妻,林家儘管威脅,我寧可捨棄謝氏,也不會讓他們得逞。我媽肯定會理解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延遠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混帳!」顧延遠瞪著眼睛在暴怒的邊緣游離,幾乎失去理智地吼他:「再說一遍捨棄謝氏!」
謝景臣的嘴角滲出血,半邊臉迅速腫起來,耳朵嗡嗡的鳴叫,但他依舊不肯服軟,質問道:「公司不是我搞成這樣的,憑什麼要我去收拾爛攤子!為什麼不去找謝書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