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簡直開心死了。
「看到你這副德行,我就解氣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老是去懷疑別人!是!這天底下是有很多居心叵測之人,但是,我們也得學會區分啊。總有那麼一些人,她是真心對你好的。」
梅長蘇橫他:「你只說,你幫不幫?」
藺晨笑:「你梅宗主都求到我臉上來了,我能說不幫嗎?」
梅長蘇沉默了一陣,道:「你也一直都知道?」
藺晨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一直?」他笑笑,竟似有些自嘲,「應該說,我是最早明白過來的那個人吧。」
「為何不阻止她?」
「阻止?」藺晨似聽到什麼笑話,「她給了我兩個選擇,她死,或者你死。你覺得我該怎麼選?」
梅長蘇沉默半晌。
舉手,深揖。「此事,拜託。」
藺晨沒有回禮,他抱著雙臂,有些傲慢的說:「知道了……沒事你就趕緊回吧!」
望著梅長蘇離去的背影,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少閣主,您往哪去?」
「我去後山走走。」他道。「新到的嶺南荔枝呢?給我。」
梅長蘇還沒回到京城,路上就遇到了急詔他的宮使。
拓跋氏又有異動。
梅長蘇不得不再赴北境,這一次,他披甲上陣。打了幾場短平快的硬仗。
仿佛少帥林殊,重回世間。
再回到京城,已經是五個月後的事了。京城裡,愛漂亮的婦人,連春裝都脫了,換上了薄薄的夏衫。
醉醉卻如石沉大海,毫無聲息。
「一點消息都沒有?」梅長蘇雙眸半開半闔盍,「藺晨那邊怎麼說?」
黎綱垂首:「沒有消息。」
「知道了,去吧。」
她竟走的如此決絕,一切蹤跡都被抹去。傾江左十四州之力,竟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這……絕不是她一個人能作得出來的。
麒麟才子閉上眼睛,開始運轉起他那聰明縝密的頭腦。所有匯集的信息,一一在他腦中篩選、分析、總結。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唯一選項再不可能,也是事實的真相了。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後,已經月上柳梢。
「黎綱。」他喚道。
黎綱、甄平都進來了。
「備好車馬,明早我要動身。」
黎綱甄平面面相覷。
「宗主,您……這是要去哪?」
梅長蘇幽幽的看著他們:「去她在的地方。那裡……你們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黎綱、甄平冷汗涔涔,俯首下拜:「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