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不明白啊,她就要和郗道茂爭個高低,要王子敬心裡只有她。
想到這裡,奶娘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士之耽兮,尤可脫矣,女之耽兮,不可脫矣。古人誠不欺我。公主,老奴老生常談,實在沒有新詞能勸了。”
餘姚公主沉默著摸眼淚,半響才道:“我就是要讓王子敬知道,我比她強!”
魔障了!奶娘把餘姚公主攬入懷中,輕輕安撫。心想:沒關係,你是公主,即便任性妄為,王家也不敢對你不敬。只要你心裡痛快,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餘姚公主在正廳等了一天,等到月上中天,王獻之才喝得醉醺醺的,被奴僕扶進院子。
“王子敬,你還知道回來!”餘姚公主站在門口怒斥。
王獻之仿佛被這個聲音嚇了一條,迷糊著嘀咕幾句,又靠在奴僕肩膀上睡了過去。
“公主恕罪,郎君醉酒,不能與公主說話了,奴等扶郎君去書房休息。”王獻之的書童連忙答話,熟練得把王獻之往書房扶。
“站住,不許去,今天你非把話說清楚不可,以為裝醉酒能糊弄過去嗎?”餘姚公主上前扯住王獻之的衣領,奴僕們不敢冒犯公主,只能一邊扶著王獻之,一邊請餘姚公主放手。
正在僵持之間,王獻之冷冷開口道:“都退下!”一用勁,王獻之就把自己的衣領從餘姚公主手中奪回,用力過猛,他有些晃蕩,踉蹌兩步才穩住身形。醉酒讓他站立不穩。王獻之搖搖晃晃走到廊上,靠著雕花漆金的朱紅廊柱。
王家奴僕自然應聲而退,餘姚公主看王獻之閉目養神,奴僕不退,他就不說話。餘姚公主一跺腳,她帶來的女官、宮女也全部退下。
“王子敬,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待!”
“沒什麼可交待的,公主不安心做王家內眷,可以請旨和離。”王獻之漫不經心道。
“誰要和離?王子敬,你有沒有良心!我在朝堂上為你說話,我在皇弟面前為你求官,我甚至不顧公主之尊,屈尊侍奉婆母。如此種種,你都看不見嗎?你個瞎眼的殺才!”
王獻之被激怒了,他走到餘姚公主面前,高大的身形把餘姚公主籠罩在陰影里:“無需你媚上討官,我自仕途順暢。我的六位嫂嫂,個個出生高貴、才華橫溢,誰不曾侍奉婆母。我娶了你,名聲已一落千丈,你若安穩做七娘子,我自然給你臉面。你若繼續肆意妄為,王家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