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恩抄手靜坐,看她作妖。沒等李氏鬧出來惹圖恩發火,大舅母周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置乾淨。自此,二房慢慢銷聲匿跡,從圖恩的生活中消失。
圖恩百無聊賴,遠在巴郡的王憐花寫來信函:“公事不順,建康白瓷生意也遭人打壓,居然是王獻之出手。我覺著,他是真不贊成婚事。”
王憐花隨信府上更多細節,他倆共享情報系統,圖恩看著王獻之利用自身影響力,貶斥白瓷輕浮無骨,又利用自己的身份,打壓王憐花在建康的生意,心裡擔憂驟起。
把這消息捅給郗道茂的同時,圖恩開始搬遷水紡車作坊和榨油作坊,以整頓內務為名,剛好拿此次貪腐做幌子,也不會引來太多人注意。
郗道茂把王獻之的態度反饋回來,王憐花和圖恩這才知道,他們以為做了萬全準備,改姓、別居、慢慢侵蝕,只有郗道茂吃著一套。在王獻之這樣的正統士大夫看來,依舊是不可饒恕的亂/倫。
由此及彼,想來郗愔也是同樣的態度吧,圖恩惴惴不安想道。
圖恩還想徐徐圖之,王憐花卻劍走偏鋒,石破天驚,直接遣人來提親。
“小娘子,老宅有人來請,聽他口氣,不是好消息,家主不知為何生氣了。”有婢女進來小聲稟告,並附贈善意提醒。
圖恩過去,面對的正是郗愔一張冷麵寒霜。
“祖父安好~”圖恩照舊先行禮,郗愔卻冷哼一聲,也不叫起,沉聲道:“巴郡主記室掾王惜遣人求親,你可知此事?”
“剛從祖父口中得知。”
郗愔面色稍緩,他想么娘聰慧果決,雖然不暗禮教,可也不是大逆不道之人。可圖恩的下一句就讓他剛放下的心再次揪起來。
“不過,么娘與他書信交往多年。”
郗愔眯起眼睛,語氣危險:“什麼意思?”
“兩情相悅,還請祖父成全。”圖恩笑著回答。
“荒唐!”郗愔一拍桌案,桌上茶盞都在跳動,“你們可是同族兄妹!”
“一個姓王,一個姓郗。祖父,王惜他祖上與我祖上血脈,已有七代之隔,他如今的身份也是過繼而來。血脈已遠,名分亦不差,有何不可呢?”
“處處不可!他即便是過繼的,也是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