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尋找一番,她撿了兩張凳子過來,疊在一起,勉強可以做個梯子。
伍月把梯子搭好,雙腳一前一後踏上去,那凳子不平穩,立在上面的整個身體都隨底座搖搖晃晃的。
她壓低了重心,保持好平衡後,顫巍巍地踩上第二個階梯,直至雙腳都站定。
雙手扶著牆,她努力在摞起的凳子頂端上站穩,繼而摸索著手攀上了牆頂,撐著牆面,借力而起,整個人掛在了牆上,腳下的凳子應聲倒地。
再一個用力,抬起一隻腿,跨步過去,她坐在了牆頭。
上牆容易下牆難,伍月看著兩邊的地面有些犯怵。
高處風景是好,也著實高啊,而且現在是在夜裡,雖有燈光和月光一齊照著,也是夠黑的,她不敢貿然行動,誰知道跳下去會發生什麼。
上來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這下跳也不敢跳,梯子也倒了,真是進退兩難了。
伍月掛在牆頭,心頭直發愁,實在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什麼經驗,哪會料到這般光景。
蠢,實在是蠢,蠢的她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正愁著呢,猛然聽到有說話聲,伍月嚇了一跳,莫不是見鬼了,待她仔細辨認,才發現是有人在打電話。
說來也巧,常晏清和沈溪打完招呼,出來接電話,邊說邊走,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走到哪兒了,沒注意到牆頭掛著人。
電話是常母打來的,內容無非是關注她的衣食住行,家長里短的,說上半天,常晏清耐心應著,時不時也要提點兩句。
常母早些年進過監獄,在獄中度過五年非人的生活,身體落下了病根子,後來又患了食道癌,動了手術,這麼些年一直在靜養著。
常晏清也想在家多陪陪她,但是她必須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亡人的賭債,再加上母親的醫藥費,是個無底洞,吞噬靈魂,全都需要她沒日沒夜的工作。
甚至在常母動手術的時候,都只是看望了兩眼,沒有時時陪在身側,這是她一直以來所愧疚的事情。
苦了半輩子,常晏清只希望母親下半生能健康快樂,自己保她衣食無憂。
「我都知道。」對著常母的嘮嘮叨叨,常晏清只能給她肯定的回答,而後才叮囑,「缺什麼自己買,不用給我省錢。」
說到錢,對面的常母嘆氣,應道:「好,不省,還是我女兒有出息。」
說是這樣說,常晏清又怎麼不知道她陽奉陰違?
早些年為了還賭債和醫藥費,日子過得拮据,養成了過分節約的性格,現如今條件好了,她還是不敢大手大腳的花,就想著把錢存起來,照樣過的緊巴巴的。
說過多次了,也改不了她這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