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浪漫的月亮小姐,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好吧,回家吧。」伍月懵里懵懂地點頭同意,隨後抬起左腳往左邊跨了一步,被常晏清拉了回來。
「這邊。」常晏清指了指同她腳步相反的那邊道。
「哦,好,這邊。」伍月原地靜默了半晌,把跨出去的左腳收了回來,然後伸出右腳,往右踏一步,心裡嘿嘿想著,這次總不會再走錯了吧。
她的行為過於傻裡傻氣,常晏清止不住抿唇而笑,跟著她迷一樣的步伐東扭西歪地朝前走。
路燈下兩道人影變長,變短,又變長,但它始終是連在一起的,始終朝著同一個方向。
對於已經叮囑過不要喝太多卻仍然喝的爛醉如泥,神志不清的某人,異常難搞的某人,常晏清只能下不為例…
這邊沈溪醉後卻不如往日囂張模樣,十分乖巧,秦伍逸抱著她出酒吧的時候,一路上她不哭不鬧,任人動作。
秦伍逸將她輕放進自己車的后座躺好,撥開她亂糟糟的頭髮,再將車窗開了絲縫通風,才開車帶她回老宅。
車是在沈家門外熄火的,秦伍逸下車想再抱她出來,剛擠進車廂跪在軟墊上,沈溪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很早就清醒了,在酒吧的時候。
電話不是沈溪故意打錯的,秦伍逸來的時候她也震驚了一下,手忙腳亂中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又趴回去裝睡。
後面也一直裝作沒醒的樣子,是因為她想知道秦伍逸會做些什麼。
好一派正人君子,秦伍逸除了因為她的不能走動,而抱她上下車之外什麼也沒做。
如今沈溪自戳謊言,不再裝睡,是因為正好趕上了好時機,想跟他有個了斷罷了,免得他再這樣讓人心煩意亂。
她躺在后座,不說話,目不轉睛盯著秦伍逸看,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車廂內此時一片靜謐,除了兩道不一樣的呼吸聲,和時不時響起的皮革摩擦的聲音,便沒了別的聲音。
秦伍逸面對她的突然清醒沒有很意外,清醒了,說明能自己走了,他於是收回手想退出車廂,不料沈溪勾住他的脖子將他送到了自己跟前。
臉靠的十分之近,兩人呼吸都重了起來,胸口上下起伏著,裡面咚咚作響,在封閉的空間內顯得十分曖昧。
唇角微微勾動,沈溪對著秦伍逸的眼睛笑得嫵媚又勾人:「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麼不理我?」
秦伍逸注視著她尚存酒意而迷離的眼睛,一言不發,撐在椅背上的手掌悄悄握成了拳頭,僅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
餘光注意到秦伍逸握出青筋的手背,眼神近距離掃過他臉上細微的變化,沈溪不屑道:「你以為我會吃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秦伍逸,你幼不幼稚?」
說完這句,她原本犀利的眼神突然間就軟了下來,似是認命般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