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自己的打算。”
誰該殺誰該放,她都是一遍遍跟星際的觀眾討論定下的,她如今看似沒有謀士,實際上背後有著萬千參謀。
她沒有徐徐圖之的時間,隱忍到現在才驟然翻臉已是極限。她剩下的時間不多,與她的計劃相比,甚至可以說太少了。
女帝披散長發,身上似乎還帶有水汽,襯得她比真實年齡看上去又小了幾歲,仿佛還是個一團稚氣沒長大的孩子,然而這個孩子已經可以唇角含笑說出殺無赦的字眼。兩位股肱之臣只覺得這個自己看大的女帝,愈發讓人不能看透了,也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君主。
眾臣休沐一日後,便是殿試,赴京趕考的士子已經聽聞了朝中變故,那日有禁軍出宮圍了好幾個府邸,搜出堆成山的金銀財寶。考生有害怕的,有不屑的,甚至私下還有腹誹女帝行事暴虐不堪為帝的。唯有葉羽奇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連和他一起參加殿試的好友,見到他後都平靜下來。
“恆之,這客棧里人心浮動,也只有你可以這樣淡然對待了。”荀飛明咕咚咕咚將茶水一飲而盡,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榻上,“你說,陛下究竟是……”
“慎言。”葉羽奇打斷了好友的話語,“不可妄議天聽。”
女帝既然能收集那樣多的官員罪證,自然有她的手段,如果此時有關注考生,也必定會聽見這些話,要當心禍從口出。荀飛明哪兒都好,就是口無遮攔,他不適合官場,做一個隱居狂士更適合他,只是現在已到殿試,也沒有回頭路。
“恆之還是這樣古板。”荀飛明笑嘻嘻地,一點沒有察覺到好友的擔心,“那你是怎樣想的?”
他隱晦地做了一個手指天的動作,葉羽奇無奈:“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遇。”
朝中無人,他們這批士子自然是會被安排到各個緊要位置上,女帝也想培養新的人才,選拔心腹,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一件對他們有利的事情。
“也只有你是這樣想了。”荀飛明搖頭晃腦地感慨,壓低聲音,“我聽外面的有些人,話里話外都是對……的不滿,迂腐之極,放不下名利又要裝作清高的樣子,嘖嘖,當真面聖的時候,你信不信會一個會比一個諂媚。”
葉羽奇看他一眼,還沒開口,他先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慎言,慎言。”過了會兒,他又開口感嘆:“不知天顏何樣?”
這一回,沒等葉羽奇有反應,荀飛明一下子跳起來:“我去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