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那麼一個人等了你近十年,說心裡沒有一點漣漪一點得意是假的。在一干狐朋狗友的推波助瀾之下,為了爭一口氣,表明自己並不懼內,他私會了夏氏。
穆誠儒的運氣實在算不得好,不過半盞茶功夫,慕容歆便長鞭飛揚殺到了。
許多許多年以後,穆誠儒才知道那是一個局,不過是那群人看不過他步步高升春風得意,於是找來夏氏找他的晦氣。
夏氏也不若深情,這倒是新婚第二日穆誠儒便知道了,只單看夏氏看誥命文書比看他的眼神要亮上十分時,便知道了。後來查訪到這人不過是欲訂婚的前後兩個對象都突然得急病去了,落了個克夫的名頭,方耽擱了婚事,實與他不太相干。
被慕容歆撞見的時候用腳趾頭也想得到,她必然大哭大鬧,執著長鞭追著他打,無半點鎮國公夫人風範,與鄉野妒婦一般無二。
穆誠儒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惱怒異常,漲紅了臉,指著夏氏對慕容歆怒斥道:“我欲納她入門!你能奈何?”
慕容歆一張臉頓時血色盡失,終踉蹌而去。
回去便病了。
穆誠儒憋著一口氣,生怕心一軟,慕容氏便又要不依不饒,非讓他低頭認錯不可。因而對此不聞不問,獨住在外院書房。
這一病月余不見好。
夏氏得知後,前來探病請罪。
穆誠儒生怕再度氣到慕容歆,便從書房匆匆趕來。乍一進門就瞧見慕容歆對夏氏揚起了鞭子。
他大驚,只看母親的面子,也不能讓夏氏這個表妹在他房裡受了傷。情急之下徒手擋下了鞭子。火辣辣的鞭痕從手背一直拖到肘部,汨汨溢出血來。
慕容歆含淚怔怔地看著他。
夏氏捧著他的手止不住地淚如雨下,慌忙扶著他去上藥。
一場藥上完,穆誠儒只覺得血氣翻湧,昏聵中與夏氏成了事。
慕容歆當夜搬出了正院,住進了偏遠的閣樓,從此大門緊閉再不願見他。
穆誠儒著了道一時無措,又不甘願低頭認錯,怕從此自己氣焰全無,生生矮了她一頭。於是湊著皇差出門了。
不曾想這一別便是訣別。
一月後,他收到家中秘信,道夏氏有孕。
多了子嗣,並未讓他高興半分,一想到慕容歆便頭疼萬分。索性不去管它,只當自己從未收到過信。
這一拖又是半月,直到家中再次來信,“慕容氏病危”,這才把他唬到了,披星戴月策馬歸家。
到家時,府門大敞,七歲多的穆鋒一身重喪服正獨自領人抬著棺槨出殯,見到穆誠儒只用紅腫的雙眼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不聲不響依舊命人把棺槨往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