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方面她又不敢,她擔心捅破那層窗戶紙,讓應晟察覺到她的意圖,她就再也沒法留在應晟身邊了,連近距離看著她的機會都沒有。
「好你個顧十舟。」應晟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她壓抑著心中怒火,轉身走進房間,狠狠關上了門。
聽到應晟的那句清叱,顧十舟腳步頓了頓,眼前忽地一陣天旋地轉,她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忙伸出掌心壓在冰冷的牆面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顧十舟臉色煞白,胃裡難受得厲害,好想吐,可就是吐不出來。
她每次喝酒都是這樣,再噁心都吐不出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她格外難受。
今晚好像是她二十多年來喝過最狠的一次。
顧十舟在原地站了很久,眼前腳下那顏色絢麗的地毯好似也跟著恍惚起來,她慢慢的單膝跪在地上,抬手摁住額頭。
胃裡一陣陣的翻湧,顧十舟慌忙抬手捂住唇瓣,眸色焦慮,四下找著垃圾桶。
她晚飯沒吃太多,吐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在胃裡發酵之後的酒水,又酸又辣。
吐著吐著,顧十舟腦子好像清醒了不少,她鬆開垃圾桶,挪到一邊,太陽穴突突突跳著。
她一定是醉糊塗了,竟然忽略了方才是應晟主動要求跟她睡一間屋子。
這酒店還有不少的房間,不是只剩下一間別無選擇,如果應晟真的不喜歡她,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為什麼要跟她睡一間?
還有,家裡的臥房為什麼在同一時間床都搬去保養清洗,可偏偏應晟屋子裡的床還在,是應晟故意安排的嗎,故意讓自己去找她?給她這個機會?
酒壯慫人膽,也許是藉著酒勁的緣故,顧十舟才敢這麼想。
可越是想,她這顆心就越是悸動不安,如果她想的那些都是真的,應晟該氣瘋了吧?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顧十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絲毫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抬手無聲掩面,酒後的她失去了冷靜自持,情緒幾近崩潰。
這時,一雙黑色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踩在華貴的地毯上,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待應晟駐足,深深望了一眼地上那隻捲縮著的可憐野貓,她的心猛然被扯動了一下,眼底湧起的情緒錯綜複雜。
她討厭顧十舟的不識趣,同時也討厭自己的心軟,這讓一貫驕矜的她感覺極為不自在。
應晟無聲磨了磨後槽牙,臉色陰沉得厲害。
恐怕她真是上輩子欠了顧十舟的。
「也是二十出頭的人了,比貓還不如,貓都比你會察言觀色。」
她以為顧十舟醉得頭腦昏沉,察覺不到自己的到來,於是冷著眸子諷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