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見眼前出現的這位風水相師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當下就發出嬌媚動人的笑聲,聽得人頭皮一陣發麻。
「司法局是沒人可差遣了嗎,居然派了你這麼個小姑娘到我這來送死?」
鬼煞說著,復又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了一旁的應晟,眼底興致濃烈。
「小丫頭,你這符篆雖然能收拾了我,卻救不了你自己,倒不如跟我做個交易,你說好不好?」
顧十舟掃了一眼床上那已經半死不活的僱主,眸色深了深,卻沒回話,自顧自在一旁拿出了符篆和桃木劍,微垂著眼帘,慢條斯理地轉著劍柄。
「我很喜歡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你把她送給我,讓我快活幾天,我就給你解了手指上的煞毒,你也可以少吃點苦頭。」鬼煞的聲音嬌柔做作,三兩句話就帶著喘音,格外黏膩浪蕩。
應晟聽到這鬼煞所說的話,瞬時皺起眉梢。
煞毒?
所以顧十舟說那些只是小傷口的話,根本就是糊弄她的吧?
應晟那雙漂亮逼人的眸子幽幽望向顧十舟,既有責怪的意思,也是擔憂。
「看來你不僅管不住眼睛,也管不住嘴。」
顧十舟眉目凜然,手中桃木劍帶著符篆飛了出去,直直朝著鬼煞的咽喉位置刺去,鬼煞下意識的用手去擋住那把桃木劍,瞬時就被劍刃上沾著的符水傷到,疼得面目扭曲。
顧十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皓腕翻轉,將兩張黃色符篆化為尖針,手快既快又狠,將鬼煞的兩隻眼睛瞬時扎穿,縈繞著兩縷黑煙的尖針從鬼煞的後腦射出。
鬼煞撕心裂肺的嚎叫出聲,忽地就顯出了原形。
她的死相很難看,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跡,身下更是血跡斑斑。
像是自己極力掩藏起來的那層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撕了下來,鬼煞被徹底激怒,知道自己不是顧十舟的對手,就衝著一旁的應晟伸出了那滿是鞭痕的手臂,指甲蓋猛地變長,尖銳如刺。
察覺到鬼煞的意圖,顧十舟眼底閃過怒意,瞳孔霎時間冒出了一道暗色紅光,手中桃木劍朝著鬼煞的脖頸橫劈了過去,生生將它的頭顱砍了下來,愕然滾落在地。
那頭骨碌碌地滾到了應晟的腳邊,眼裡還有兩個正在逐漸擴大,被尖針所射出來的血口。
頭一次見到這樣刺激的畫面,應晟臉色白了白,到底是沒有躲開,只是身體多少有些發虛。
顧十舟扔了桃木劍,微幅著身子,纏著繃帶的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腕,指腹疼得鑽心。
應晟再也顧不上那鬼煞頭顱滾落腳邊的慘烈,一腳將那腦袋踢到床腳,自己則走到顧十舟身邊,想起鬼煞所說的話,問道:「它說你中了煞毒,什麼是煞毒,就是你指腹的那些黑塊?」
「煞毒也就是俗稱的屍毒,鬼魂怨氣一重就會轉變成鬼煞,一般的煞毒起初的幾天也就是干疼著,等不疼的時候,符水煮開外敷內用也就痊癒了,如果是稍微厲害一些的煞毒會比較麻煩,不過也沒什麼大礙,就是相師自身多遭點罪。」顧十舟聲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