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晟眼角的餘光瞥見顧十舟正在不遠處跟顧莎莎說著什麼,分神的一瞬被人一拳打在腹部,疼地臉色煞白,反應過來後,一個掃蕩腿將那男人撂翻在地,微微喘著氣。
應晟是他們此行的首要目標,她被重拳擊中後,與保鏢交手的其中一個金髮男人空出手來,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舉起了槍,黑□□的槍口瞬時對準了應晟的頭部。
伴隨著一聲槍響,一道身影在黑暗之中砰然倒地。
應晟立在原地沒有動,衣袂隨著夜風盪起小小的弧度,起伏不定。
她紅唇微張,喘著粗氣,渾身都在冒汗,額上的晶瑩汗液更是已經順著臉頰淌了下去,自下顎緩緩滴落,墜進草地後再也不見蹤跡。
開槍射擊她的金髮男人額心中了一槍,臉朝地面倒了下去,他身強體壯,渾身肌肉噴張,那一下倒地的聲音極沉。
槍是顧十舟開的。
顧十舟發現了那個想要偷襲應晟的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從樊茂手裡奪過槍,毫不猶豫攤直了手臂,朝著那金髮男人開出一槍。
饒是顧十舟反應快,應晟仍舊避免不了受傷,那金髮男人因頭部中彈,槍法失了準頭,灼熱的子彈頭只險險擦過應晟的側頸,燙出一道血口。
察覺到脖子上緩緩往外冒出溫熱的液體,應晟抬手捂住傷口,唇色一點點變白。
顧十舟面色冷厲地拿著槍沖了過去,不過轉瞬之間,又放倒了幾個拿槍的金髮男人後,她跑到了應晟身邊,眸底有著難以掩飾的關切。
「你怎麼樣?」
應晟笑著搖了搖頭,見顧十舟奮不顧身跑向自己,她眼中的溫柔已然快要溢出來。
顧十舟握槍的纖細手指被夜風吹得冰涼,半點溫度都沒有,心中還有些未平息的悸動。
保鏢們下手沒有留餘地,這種情況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沒人會傻到對那些下手狠厲的殺手們起惻隱之心。
其中兩個醫務人員不幸中槍,剩餘的幾個醫務人員正給他們採取救治措施。
樊茂與顧莎莎在不遠處看著,樊茂難掩臉上的震驚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十舟,顧莎莎則臉色忽青忽白,情緒複雜,眼底既有怒意,也有著讓人不易察覺的痛苦。
「你怎麼會開槍?」應晟抬手壓著自己的傷口,深邃的眸子盯向顧十舟,聲音溫和。
「本能吧。」
發覺應晟有了危險,那一刻她根本沒時間思考,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衝過去。
顧十舟沒解釋太多,她力道很大,像是要捏碎握把似的,握著槍的根根手指節隱隱泛著白。
自從第一次見到應晟,顧十舟就覺得很奇怪,只一眼她就惦記上了應晟,不僅僅是因為應晟長得絕俗清麗,更是因為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撕心裂肺的叫囂著。
叫的內容混沌不清,顧十舟聽不清楚,也許她們是真的妻妻吧,有那麼一層身份在,顧十舟反倒好解釋自己對應晟的奇怪感受,她遵從自己的內心去靠近應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