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訝得張大嘴,半天才合攏,“這是我生辰的日子啊。你都及笄了,連笄簪上刻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哦,一時忘了。”阿媛萬分淡定,仿佛只是多呵了一口氣。
柳如煙取出簪子,興奮地回憶自己的及笄宴,從宴會賓客一直說到衣裙鞋襪和滿屋子的賀禮。
聽得阿媛懊喪地想:“她早沒了娘親,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東西。”
見她興致缺缺柳如煙抱著盒子對她說道:“雖然是母親給的東西,但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在你生辰時送你一支。你喜歡哪支?什麼時候生辰?”
阿媛眨巴著眼道:“這不好吧,都是你娘送的。”自己想有還沒呢,她倒多得要送人,真氣人!
“沒關係,我娘不會生氣的。”柳如煙又問,“你什麼時候生辰?”
阿媛心裡憋屈,就她一人無父無母沒人疼,睜大眼道:“曄哥哥不讓說,就怕人禮物送得太多,沒地放。”
柳如煙愣怔了半天,才靠近她耳語道:“你很怕皇上?”
“你不怕?”阿媛眨巴著眼睛反問。那可是皇上喲。
柳如煙樂了,連連點頭,“也怕。”
……
一來二去,兩人倒成了好朋友,時常在一塊。
自從知道阿媛滿宮地尋行禮找笄簪後,楚曄特意跟阿媛說:她的行禮還在宮外,沒來得及運過來,已著人去取了,大約……
楚曄算了算,沉默片刻道:“再七天便到了。”
阿媛聽了嘟著嘴道:“這麼久,曄哥哥便是現成再打兩匣子簪子時間也夠了。”
楚曄默了默道:“你哪裡有兩匣子,只有幾支而已,你素來厭惡戴簪子。”
好像不是這樣的,阿媛心道,失了憶連喜好也變了?
七日後的一大早,太液湖邊晨光絢麗,靜謐如畫。
夏日清晨熱度還沒上來,微涼的晨風拂過,蔚藍色的紗裙隨風揚,一旁的楚曄難得換了一身降紅錦袍。
粉荷怒放,碧葉連天,一藍一紅相攜而來,雋秀如緞。
楚曄拉著阿媛走進臨時搭起的竹棚。
棚中整齊地放著香案和衣物。
阿媛訝異,正待要問個清楚,被楚曄一指封唇,“噓,別問。”
他在湖邊擺好桌案,焚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