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旁立著的吉他以及桌面上整齊的樂譜,都安靜的等待著自己的主人,半個鐘後,有人推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屋,將身上的背包放好。
她沒有坐到桌面上來,而是倒在床上,躺在軟綿的棉被上,很快,便有抽泣聲響起。
“為什麼他們一定要說那麼難聽的話?”
鶴田真和不懂。
小小的人兒哭得棉被上濕了一團,她鬧不清楚為什麼母親和別人跑了,自己卻成了壞小孩。
她起身時,眼角的淚水像不要錢的珍珠正一顆顆往下掉。
打亂抽泣聲的是樓下傳來的罵罵咧咧聲。
“真和呢?聽她們老師說,她今天和其他同學打架了,還把我叫過去詢問,你說說人家哪裡說錯了?她媽自己跟人跑了,害得我弟弟追她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就這樣的媽媽,她也要認!那我弟弟怎麼辦?就白死了?”
鶴田真和伸手捂住耳朵,她不想聽,雙眼落在那把吉他身上,更是難受。
如果父親在,他一定會對她溫和的說。
“真和,來,我們一起彈一首歌曲,你瞧秋日涼爽,正適合聽些舒緩的歌。”
可是,沒有了,都沒有了。
還在上六年級的鶴田真和就已經沒有了父親,也沒有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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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青春年少的時候沒有遇見那樣一個最合自己心意的人,我會不會還能忍受成為別人眼中沒有存在的人。
——來自於差點被神木一徹奪去的日記本。
她喜歡神木一徹,這不算什麼大事,反正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事屬於大事。
她是這所學校最安靜的人,也是最不被別人看見的人,她喜歡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在學校的走廊上站著,因為那時候,天空一片橘紅,可愛到讓她心情愉悅。
沒有人注意她,她也習慣了走路輕緩,因為她寄人籬下,又住在閣樓,腳步太重,會被表姐叉腰在樓下破口大罵。
直到有人發現了她,並肯定了她。
“你願意做我們神學部的後勤嗎?”
少年站在她的身側,爽朗的笑著,身後是一男一女。
她以為她們會成為朋友,但並沒有。
神學部並不普通,而他們選擇她,僅僅是因為她做事勤快,並不多問,並且存在感極低。
不,至少後來的那位叫早川的小姐,是記得她的,並且在自己遞給她整理的聯繫喜好本的時候,她會溫柔的讓她補上自己的電話。
這件事太奇怪了,至少前面那三位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