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田真和想:或許是因為那三位並沒有打開過那個本子,或者發現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吧。
果然。
她還是如空氣一樣活在其他人的身邊。
在這個過程中,她看見那個和自己一樣自卑的早川從懦弱內向到漸漸獨當一面,早川成長了,她卻還沒有。
或許,始終都不會有。
房間的吉他上了灰,樂譜被壓在箱子裡,表姐的罵聲像電視劇的背景音效始終不停,而她也始終安靜的走動。
這裡,她總有一天會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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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耗費精力和時間去打零工,賺錢,只為有一天我能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家,後來我真的離開了,才發現原來還有人會想到我。
——來自於《音樂面對面》採訪現場。
“促使我離開那個家庭的原因,很大的程度上是當時我喜歡的那個少年,他爭奪我手上的日記本,仿佛那個本子理應給他看,可我雖然自卑,但是在他面前,我還是想保有一份自尊,於是我拒絕了。”
“因為這一件事我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我對他太好,太過順從,以至於讓他忘記了,我作為一個人,是有對不高興的舉動生氣的權利,回家以後,我看著自己這些年存下來的錢,我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我向我的姑媽直說,我不想再住在她的家裡了,並且我很嚴肅的告訴她,我作為我父親唯一的女兒,希望她能看在我父親的面上,將我轉進另一所寄宿學校,至於生活費之類的就用我父親離世時的賠款支付,我不會回來影響她們的生活了。”
“我的姑媽同意了,於是她給了我一筆錢,並且給我算了帳,在余錢里扣押了小部分,其餘的全給了我,於是,我有錢了,也沒有家了。”
“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家。”
“鶴田小姐想到這些,是不是還很難過?”《音樂面對面》的主持人正在詢問她身旁坐著的這位女人。
她已經三十,穿著寬鬆的短袖,抱著吉他,面前是她最新的唱片。
唱片封面上是橘紅色的天空。
“從現在出發—鶴田真和。”
“怎麼會難過呢?我有吉他了。”
現在的鶴田真和的確很不一樣了,她有著明媚的笑容和自信的眼神。
“其實那位早川小姐一直有給我很多力量,每到節日,我總會收到她的一封信,這在我寄宿的時候,也算是鼓勵著我的來源。”
“那鶴田小姐喜歡著的那個男生呢?”
鶴田真和搖搖頭。
“他有來找我,但他已經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