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一聲招呼也沒有和其餘人打,接了自己的貓,就轉身上了懸浮車,一路開回那個無人打擾的住所。
宿淼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帝國。
不僅是在星網上討論熱烈,生活中與親朋好友的討論,也全是這個話題。
尤其在嚮導學院,學生們對此事極其熱衷,以至於都放下了平時的一些事。
「你們還在這兒逗羅賓幹嘛?多沒意思,快,聽說三班的陳琦有新消息,關於那個淼淼的。」
「真的?走,快去看看。」
一個男生抱頭縮在角落裡,過了許久,他才顫抖著抬頭,確認剛剛圍堵著他的人,是真的走遠了。
羅賓抖著雙唇,臉色已近青白,他的衣服被搶走,身上被潑了數桶冷水,都是剛剛圍堵著他的同學乾的。
說什麼,是為了幫助他鍛鍊體魄,他們說,實在看不慣他,病歪歪的樣子。
羅賓撫著自己的手臂,不斷揉搓,獲得一絲熱度,緩緩僵硬地站起來,往宿舍走去。
他得換一身衣服,否則,一定會生病的。
迎面而來數人,羅賓驚嚇地貼近牆壁,生怕被發現,躲著人群逆流而行。
他與絕大多數人的方向都不相同,本應是十分顯眼的,卻幾乎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就仿佛,與他擦肩而過的人流是鮮亮的顏色,而他,只是暗淡的灰色,無人在意。
羅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忽視,甚至,這種被忽略的感覺,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保護色。
不僅是在嚮導學院中,即便是在家裡,他也不受關注。
他們家運氣很好,生了三個小孩,兩個哨兵,一個嚮導,都是特殊人群,享受的帝國福利,也是十分高等級的。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汲汲營營地過了小半輩子,沒想到,生下來三個孩子,卻改變了這個家庭的命運。
羅賓的父親總說,這是因為他的血脈優良,才會有這樣的好事。
可當羅賓的兩個哨兵哥哥茁壯長大了,羅賓還是個纖弱的豆芽,羅賓的父親又說,是他母親的血壞了事,才生出羅賓這麼一個脆弱不堪的玩意兒。
羅賓的母親不滿,分辯道:「嚮導也是帝國的財產啊,怎麼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