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梧寧閉上眼抬起頭,明媚的陽光撒落在這張臉上,而她卻仿佛回到那個雨夜,在漆黑的瀰漫血腥與土腥味的院子裡,周圍只有雨水啪嗒聲,冰冷的雨水砸在她身上臉上。
「我哪裡錯了?求師父為梧寧解惑。」
人世間的疾苦,多之數不盡,可有苦亦有甜,這些自有他們的命數,她不會去管這些。
然而有些事,她卻無法像師父像山中其他師兄弟一樣旁觀。
「師父是我錯了嗎?」
昏暗的大殿中,盤腿坐在光柱外的溫洹緩緩睜開眼。
溫梧寧看似冷漠心卻赤誠,看似聽話實則最固執。
她就像是一面鏡子,能照出人的醜惡,所以溫洹不喜歡這個後輩。
「你說的這些你鞠師叔都已經知道,他會派人處理,不用你操心。」
渾厚低沉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來,溫梧寧抬頭,她想了想道:「那師妹……」
「人已經交給你鞠師叔。」
來的路上一位師兄目光閃躲向她道歉,現在溫梧寧明白這句抱歉是為什麼了,師妹以魔這個身份落入鞠師叔手中怕是不會好過。
「我能去見見她嗎?」
溫洹沒有回應。
「我與她交情不淺,她或許會聽我的。」
溫洹不再回應,溫梧寧便跪在外也不再說話,是表示堅持也是對師父的乞求。
殿內的溫洹抬首望向白色光柱中自在搖擺著尾鰭的『魚』,這位元嬰修士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和絕對不該有的卑微。
他垂首化實體為虛,出現在大殿外正北方兩百里外仙山上的大殿中。
大殿中央是金光紫氣圍繞的鞠一塵,只見一個人形無人能觀其面目。
溫洹坐在左側最末尾,道:「鞠師兄……」
關押藍飛兒之處就在鞠一塵這座仙山正下方的高峰中,地牢並不隱蔽,但知道所在是一回事,能否出入卻是另一回事。
以鞠一塵現在的修為,這座仙山和下面的高峰幾乎與他達成一體,山上的雀下了顆蛋他都知道。
現如今得了鞠一塵批准能自由進入地牢的只有盛白鶴和鞠嵐。
鞠嵐來了一次,並沒有審問歸元的下落,她很聰明雖然鞠一塵沒有明說,但她能大概猜到歸元下落,她來是打聽溫梧寧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