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人已經被處置了。這是蘇純捎來的信兒,叫她注意點,不要和武家、謝家一系的妃嬪打交道。
對著武婕妤,朱瑩不好說實話,寬慰道:「娘娘不必擔憂,聖上怎會連累娘娘家裡人呢?自來沒聽說過官員犯了事,聖上遷怒出嫁女的,出嫁女出了事,自然與娘家無干啊。」
武婕妤只是勉強笑了笑。
朱瑩又和她說了些話,勸著武婕妤不要再哭,便出了門。
旁邊的暗室之中,關著待芳,朱瑩打算從待芳那裡走上一圈。
她總覺陳太監結案太過草率,說不準真正出手的那個人,還躲在暗處看笑話呢。
這人分明就是衝著李充儀來的,如果不抓出來,她們就算再注意,也早晚有栽的時候!
可她又不能說什麼,畢竟陳太監身為司禮監秉筆太監,是侍奉皇帝的人,他這樣做,也許得到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能顛倒黑白,保柳貴妃,當然也能用同樣的招數,去保別人啊。
她心情沉重的走到門外。
關押待芳的暗室外頭,掛著兩件刑具,門縫中也沒有透出燭火的微光。
風中卷過些許血液的腥甜氣息。
朱瑩攏了攏衣裳,莫名有些發寒。她先前倒是忘了,宮正司暗室確實擔著刑房的功能……
她在門口略站了站,便打算找值守宮人拿鑰匙,開這間暗室的門。
裡頭忽然傳出個男人的聲音。
他壓著嗓子道:「武婕妤向皇后娘娘訴冤,要宮正司日日對你用刑,皇后已經准了。」
朱瑩墊著腳湊近,耳朵貼在門上。
待芳痛苦不堪的聲音斷斷續續透出來,帶著幾分壓抑的哭腔:「你們……沒說過會有這樣……」
後面半截話聽不清楚,不過想也能知道,她應該是沒料到無法速死。
男子道:「你放心,娘娘自然不會叫你受太多苦處,你把這個服了,武婕妤縱然有再多主意,也奈何不得你了!」
裡頭窸窸窣窣一陣響。朱瑩想著要不要就這麼進去戳破他們,可裡頭有個男人……
這男人肯定是真正指使待芳之人派來的。
俗話說有其主必有其仆,背後那人一下子害好幾個妃嬪,手下心腹能是什麼好東西?
女子倒也罷了,憑著她現在的武力值,不怎麼虛,可一個男人,就算是個內侍,體力不如正常男子,那也不是她能打得過的存在。
萬一對方心狠手毒,把她滅口了,可以想見,她肯定丟了命,還要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正猶豫間,裡頭待芳呻/吟道:「我……我死了,我家父母兄妹,都……都……」
「待芳姑娘放心,娘娘不會虧待他們的,許給你的錢財,已經使人送去了。娘娘還說,你忍著刑做戲,比她預料的還要好,她額外,還會給你家裡一些賞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