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
陳端給她看了看信的封口,平整嚴實,並無拆開的痕跡。她上手便要搶,被陳端靈活的躲過。
他道:「娘娘,端的問題非同小可,必請娘娘好生回答才成,這封信里的事也非同小可,娘娘還是拿到手,看一看,才能應付接下來的事。」
「怎麼樣?娘娘願意交換嗎?」
朱瑩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應了:「信拿來吧。」
陳端眼神里透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瞭然之色,遞了信,便站在原地候著。
朱瑩三下五除二撕掉封皮,展開一讀,險些窒息了。
原主的家人,真是招災惹禍的一把好手啊!
朱家捨不得親生女兒,就把原主送進宮去。原主入宮一年之久,都沒能得到家族任何幫助――
就連長慶宮裡住著的薛采女,家境貧寒,她母親還特來看過她,只是在內廷那裡,就被攔住了,沒能進內宮。
在原主獲罪身亡,換成她蹲大獄的時候,整個朱家都沒人管「朱瑩」的死活,還加把勁,儘可能的拿宮妃名頭撈好處。
這些撈來的好處,盧州知州本是被瞞著的,倒叫王詠查了個底兒掉。
如果可以,她真想和朱家人解綁,以後各走各路,生死憑自己去……然而不行。
朱瑩手都有點抖。
陳端好整以暇的看她。
她又掃了那信幾眼,折起來塞進袖子,硬忍著,才憋出個禮貌的微笑,對陳端道:「陳太監請坐,多謝陳太監把信給我。」
「娘娘不必道謝,端不過是為著廠臣的朋友情面罷了。」
他坐了,問道:「娘娘看了這信,有何想法?」
「陳太監既然拿著信來找我,又想方設法的,想讓我提前看,說明這件事會危及於我,」朱瑩調整呼吸,總算平靜下來,「想必這件事,已經使聖上龍顏大怒了。」
陳端笑而不語。
朱瑩繼續道:「陳太監要維護朋友情誼,瞧見這信,想到前朝的事,對我直說一聲,豈不更方便?」
「偏偏先前陳太監三番五次的找我,想問關於那日的問題,甚至今日不惜拿信件來做籌碼,」朱瑩簡直要咬牙切齒了,「這說明你已經知道了更多東西,如今只差個確定,我說的對也不對?」
她是真沒看出來,之前陳太監做事那麼笨拙,直接封宮,居然還打著別的主意。
陳太監慢慢收攏了臉上的笑意。他定定的看了朱瑩一會兒,終於道:「想不到娘娘竟如此敏銳。」
是他瞎了眼,覺得一個沒怎麼進過學,滿腦子《女誡》《女則》的妃子好套話。
兩人相看兩相厭,對坐片刻,朱瑩揮退身側侍奉的宮人。
宮人們出去了,輕輕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