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零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在繼續提起坦白的事。
可一天的波折還沒結束,令我心驚的敲門聲又響起了。
“進來。”
祖母對著窗子看看自己的儀容,這才回應。
琴美懷裡抱著花,後面還是跟著那個弱氣的助理。
“聽說您出事了,我來看看您。”
香智子不悅的盯著琴美。
“最上女士,如果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現在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琴美的助理假裝沒聽到這不客氣的話,把花自顧自放到病房另一側的矮桌。
我以為琴美會跟香智子爭執兩句,或者提一提醫藥費醫生的事,精神正緊繃著,琴美卻溫順的對香智子低頭行禮,一句話都不反駁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確定她在跟我對視,也無法否認心裡的確升起了對她忍讓的感謝。
又陪香智子說了些話,她就撐不住要休息了,我和零在她熟睡後到走廊里。
“祖母她真的很擔心我,有什麼話,等她修養的差不多在說吧。”
零凝望著我,他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但我知道他這就是不拒絕,零做事從不喜歡拖延,我太懶散反而會教育我,現在會同意這件事,想來也是對祖母的反應報以悲觀的態度。
“昨天晚上你都沒睡,去醫院旁邊開個房間休息,今晚我守著就可以。”
零打開走廊的窗戶,風吹動他白色的襯衫,窗戶下邊路過的女孩都忍不住抬頭去瞧他。
“我陪床方便些,你也很長時間沒休息了,一會去睡會兒吧。”其實回去上班也可以,這句話在我嘴邊打個轉又回到了肚子裡。“還有錢,諸伏前輩打了七百萬過來,現在奶奶醒了,這些錢要還回去,我是直接打迴轉帳的帳戶嗎?”
手機劇烈的震動打斷了零的回話,他把手機放到耳邊,明朗的臉上出現一種深刻的震驚。
“對不起,花梨,我現在要離開一趟。”
零掛了電話就回屋拿外套,我跟在後面問。
“我這邊沒事,你放心去工作,發生什麼了?”
這聲音用艱澀來形容最過合適,零低低的告訴我。
“前輩在找我回去的路上遇襲,聯繫不上已經有段時間了,很可能已經遇害,我現在要去現場看看情況。”
那個不久前還中氣十足的質問零的男人死了,我的汗毛猛地豎起,零行動的速度很快,我在窗戶旁遠遠的看到他的背影離開醫院的大門。
回到病房,我帶著滿肚子心事躺在陪房的小床上,出乎我意料的的很快睡著了。
再醒過來,是因為什麼東西被砸破的聲音。
陪床的小帘子不知道被誰拉上了,我探頭去看窗戶,外邊的天才朦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