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你這個,你這是騙子。”
是祖母的聲音,她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又怕吵醒我,極力壓低著聲音,喘了好幾次才說完一句話。
“你為什麼要招惹我孫女,一直什麼都不說,是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逐漸清醒了,意識到外面是祖母再跟零說話。
她的聲音很快冷靜下來,再不復以往的親切。
“算我求你,別來害我的花梨了,她不可能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我如墜冰窟,從床上爬起來挑開一點帘子的縫隙。
“我知道。”他順從的答應香智子,全無一點反抗的意思。“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這過於平靜的反應或許讓香智子感到害怕了,祖母蹣跚的從床上下來。
“你想幹什麼?是我不想讓花梨跟你在一起的,有什麼衝著我來。”
為什麼零要對我做什麼,香智子太過異常的反應讓我毛骨悚然。
因為零對香智子坦白了身份?他到底是什麼人。
零扶起香智子,讓她回到床上。
“你是個好孩子。”祖母被他攙扶著,含淚說。“可是沒有做長輩的會同意的,求求你體諒我,我只想讓她能平安幸福。”
我放下帘子回到床上,心沉的無限下墜,像是要衝出自己的身體。
零的剪影出現在簾上,他確認式的對我說。
“花梨,你已經醒了對嗎?”
我不回答,想逃避接下來會出現的對話。
他直接拉開了帘子,就像每次監督我完成作業時一樣不許我拖延。
我跟零對視了一眼,他彎腰去拿我的鞋子。
這種堅持的態度讓我屈服了,我推開他自己穿上鞋,跟著零走了出去,還是在昨天說話的窗前,我滿心的惶然,他卻提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花梨,知道廣場協議嗎?一九八五年美國聯合英、法、德等幾個國家,以維護世界經濟平衡為由,迫使日本簽訂的那個經濟協定。”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課本上有說過。”
窗外正是日升的時刻,橘紅色的光下是黑灰色的城市,零下頜冷肅的緊繃著。
“那之後,因為協議的影響,日元兌美元的匯率瘋狂提升,日本政府根本無力控制,國內的出口遭到致命打擊,在製造業受到如此重擊的情況下,資金選擇流向股市和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