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飾不住的震驚,遲疑問道:“為何要將人處死?為何竟不用經過官府?”
長孫靖微抬眼瞼,眸光淡淡自她面上掃過不落痕跡,鎮定地說道:“青麓學院初入學的學子們經過學院院試後還要經過院首的親自抽查,方可算是正式成為青麓學生。”
“而學院也有學院的學規學則,平日裡只要學子們尊規守則學院自然不會為難,入學後也可自由選擇學習兵法經學以及天文地理等學科,一年後這些學子就要在雍賢殿拜祭先賢,進行一年一度的學試並與院首辯證論學,佼佼者可自行決定是否加入長孫門下。”
孟舜英眸色一凝,說道:“公子,那些學子們的死因是和這件事有關,對嗎?”
“不錯,若學子們不願入我長孫一門,他們可如往日一般學習,等待三年一次的策試,優異者亦能出人頭地為國效力。然一旦決意歸附長孫便要遵從我長孫一門的門規律法,不得違逆。一旦違背門規或觸及朝廷利益,青麓學院可不必經過法司自行將之處死。”
孟舜英恍然,長吁了一口氣嫣然笑道:“原來那些學子們是觸犯了長孫門律法才被處死的。”
瞧她瞬間變得一臉輕鬆的表情,長孫靖不禁開顏,問道:“難不成你先前以為我們會胡亂殺人麼?”
孟舜英低著頭赦然一笑,說道:“奴婢一聽公子說學院處死了求學的學子和已經入仕的官員,心中太過吃驚就不免胡亂猜忌,請公子莫怪。”
“無妨,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你是讓你心中有些準備,你要知道看似平靜的湖面也許暗流激涌,我們的周圍也許殺機四伏。所以,長孫一門必須要有雷霆手段方能威懾門人,容不得絲毫的寬縱手軟,你可明白?”
孟舜英抬眸目視著他,肅然道:“奴婢明白,公子是奴婢的大恩人,陳英此生願為公子馬首是瞻,絕不辜負背離公子!”
長孫靖微微頷首,說道:“我救你是有我的私心,所以你大可不必感激。自今日起以三月為限,三個月後的學試若你能在眾多學子中勝出便可入我長孫門下為國盡忠,如若不能,那便從何處來回何處去。”
孟舜英雖在鄉間長大,可她身體裡流淌著的是孟氏一脈將門的熱血,自小她就有滿腔的報負,無奈身為女子處處受限不能得償所願,如今得到青麓院首的垂青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當下大喜道:“奴婢定不負公子厚望。”
長孫靖起身微微整了整衣衫,淡淡說道:“這三個月內我書房你可隨意出入,喜歡哪些書自己取了便是,不必問我。還有,我會讓蒙生教你一些功夫,你要用心學。”音落,袖袍輕拂間人已緩步踱出了書房。